“大哥今日怎么没来?”
“政府临时有事,他一早乘飞机,去了山城。临行前,交代把这封信给您。”
去祖坟祭奠唐母的路上,在车里她打开那封信。
寥寥数语,却是雪中送炭。
阿初,个旧锡矿的资金无需担心,爷爷去世前,把他个人的全部钱产留给了你。委托我,在你需要时交付与你。另,爷爷在唐家的股份,有你两成。除了这些,我与父亲也会给你最大的帮助。
临时飞往山城,书信告知一二。与政府商谈一切事宜,可全权交给嘉年。
勿念,大哥唐华。
她盯着这封信,看了许久。短短几行字,看了多遍。
凌飞看她许久未动,侧身从她手里取过暗黄的信纸。难怪她会,如此动容。
青禾在前面开车,无暇顾及后座的唐初。凌飞轻揽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唐初也没哭,只是看着远方发呆。
直到到了墓地,她走下车,走到坟前。新长出的野草拔掉,抚摸着冰冷的石碑。
“大爷爷,妈妈,大哥,阿初回来了。”
“大哥,你看。唐华大哥跟你一样,总能猜到我在想什么。个旧锡矿的事,我没来得及告知他,他就把后路给我想好了。”
“大爷爷,谢谢您给我留的退路。您一定要保佑唐家在世的人,不管以后境遇如何,都能平安度过。”
“阿初贪心,想得到更多。阿初不孝,不能常伴身侧。蒙受唐家大恩,今生无以为报,静待来生,一定乖巧懂事,循规蹈矩,承欢膝下。”
从墓地回去的路上,她一路上仍然保持沉默。内心挣扎煎熬,父亲的咳嗽在耳畔,亲人的英灵在这里。
回到云水街,她拜别唐绍元。
“爸爸,我走之后,你还搬到大伯那里住。这个家里太过清冷,于身心不利。我回去后,会经常写信发报,不用担心我。”
“好好好,爸爸知道。”
唐初没让唐绍元把她送到机场,在机场告别,更加难忍。
别离难,难别离。
直到飞机呼啸着升空,她的眼泪才止不住的落下。
飞机平稳的飞行着,她在凌飞的怀里,闭着眼睛。机舱也很安静,很少有人谈话。
机舱外白云朵朵,团簇着在身后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