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唐初从没有想过。
王敏之如今在重庆军政部,谋了一份闲职。
信中提到,他那日还见到了白霜。
白霜跟着军政机关,一起从武汉撤退到重庆。
安全,就好。
把信夹在书中,回想着过去的种种。
从儿时的无忧无虑到现在踌躇满志,忧国忧民。十年匆匆岁月,心境大改。
有人如王敏之,图一时安稳,无错。
有人如白霜,乱世之中,觅得一份稳定有保障的工作,随之不断迁移,无错。
有人如深夜街头喝醉的酒鬼,在炮火攻击不到的地方,一响贪欢,无错。
有人如凌飞,投笔从戎,身先士卒,为拯救贫瘠的国家,无错。
有人如唐华,在父辈阴葑下,为民众尽力斡旋,费力稳定局势,无错。
千万人千万种活法,怎么选都是对的。
青禾看她醒来,又在那里发呆。也没扰她,放下浆洗好的衣服,又在屋里燃了支香。
然后看她起身,回屋,静坐在窗前,拿起纸笔。
看来是要回信。
“青禾, 你早些去睡吧。我这边无事,信写完就休息。”
青禾点点头,替她关上了门。
敏之哥哥:
见字如晤。
来信已知,知你安好,便足矣。
阿初有职责在身,不便出国。
盼敏之哥哥,何时何地,一切顺遂。
寥寥数语,清晰明了。
比起王敏之泣诉衷情,唐初这信显得有些过于简短。思虑再三,没有封存到信封里。
熄了灯,她卧在床上,阻隔着外界的光线。安神香亮着微弱的红光,一明一暗,唐初睡着了。
五月初,唐初一早起来准备去云佑院,看着报纸上的惊天报道,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