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在回去的路上,也一直看着手腕处的红绳。看她保存的用心,年前在南京求得此物,当时就想到要转赠给自己了吗?
战况一路溃败,沦陷的城市不断在增加,全国的形势尚不明朗。
国外学习训练时,自己也会想起她在南京城内是否安好。两年前匆匆一面,寄到学校的信件杳无回音。甚至悱恻,她大学毕业后是否会成家?
她想的那么长远,甚至这场战争结束后,该如何拯救这贫瘠破碎的国家?
接连的战败,使他略显消极疲累。今夜短短几句,听她讲起战后,他又斗志满满。
是该如此的,不应对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失去信心。要积极正面地回应,就算双方实力悬殊,又能奈何?
海外的华侨在战事爆发之初就回到了国内支援,不计得失,不怕牺牲。中国军民,绝不屈服。泱泱华夏,会惧怕弹丸之地的倭国?
无意间一瞥,他看到一块遗落的手帕,视线不好,模糊中看到了一个初字。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动声色地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前排的司机并未发现异常,自己又觉得做贼心虚这词果然不错。
他下车后,隔着口袋捏着唐初的那方手帕,回到自己宿舍才看的分明些。
除了那个初字,剩下的花草真的看不真切。
他笑了,看来拿枪的手真的绣不成花。
这边唐初也在翻来覆去,青禾刚燃起的安神香才起了效用,只觉得昏沉困乏,没多久便睡去了。
这注定是个值得回忆的夜晚,想见之人,所想之事。都在这个很有默契的布满星辰的凉夜里,发生了。
南京的惨状尽管难以接受,还是发生。这是事实,不容篡改的事实。
她之前在茶花巷置办地另一套院子也已派上用场,收留无家可归的妇孺孤儿。不断有一路西逃躲避战乱的人,她那间院子也算是安稳。
当然,她做的这些,唐家是知道的。唐绍元和唐绍亭也送了好些物品到这里,橙园那边也派了一些人来维护这里的治安。唐初给起了名字,云佑院。
云佑院只有妇孺和孩子,孩子读书习字,妇孺做饭和做些手工活计。不能说自给自足,也算自食其力。
云宛央在政府办公厅,还组织了一场小规模的捐款。金额不多,送到唐初手上时她还是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