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黄河流向,宽立堤坝,约束河流,”任伯雨说道:“如此一来,哪怕有小段漫出,也不至于危害甚广。”
这个逻辑类似于神宗当年的想法,不过就是条河,不管它就是了,将危险处的百姓迁走,重新筑城,这样也比一年年的花钱治理省事。
苏轼赞道:“此法务实,不失为一良策。”
苏仙的办法是分段清淤,这个法子其实和任伯雨的一样,都是治标不治本,但放在大宋这会以及往后数百年,都算是很专业的思路了。
赵煦让众人分别上书,各抒己见,再做定夺。
散朝后,苏轼将任伯雨邀至家中,二人详细地交换了意见,决定结合两人的想法,联名上书,以求尽快定下治河之策。
任伯雨走后,苏轼仍觉得不够稳妥,又来找苏过,说道:“黄河的事,你与官家说起过没?”
“没有,”苏过答道:“黄河的事比较复杂,我只是不支持东流,但并无万全之策。”
苏轼点点头,说了自己已经和任伯雨商量好的事,让苏过去探探官家的口风。
“我不去,”苏过拒绝道:“这件事又不复杂,奏疏里将耗费的人力物力列进去就行了,官家肯定会考虑的。”
苏轼一想也是,官家没道理去相信吴安持那些黄河之外的原因,不过苏仙还是不满道:“章子厚交代的事你就去,怎么我这就不行了?”
上次章惇让苏过去问左、右仆射需不需要外放的事,苏过没问到不说,还被赵煦训了一顿,回来后与苏轼抱怨过。
苏过苦笑道:“就是因为上次的事啊,官家说当臣子的安心办差就是了,老去揣度上意做什么。”
想到儿子吃瘪的模样,苏轼笑道:“官家说得对,宰执的事你也去问,活该被骂。”
苏过:“……”
此事的后续,赵煦果然将黄河治理的事交给了苏轼和任伯雨。
在上次与契丹的交手中,双方各有胜负,这也给了赵煦信心,所以黄河天险的说法他并不在意。
至于因黄河改道而冲刷形成的大量良田,好是好,但若是再次回流,又是一片泽国,那根本就是个吃不到嘴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