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刑之后，这帮人又分成了两类，张三的属下一口咬定就是闲得慌，跟着胡乱喊，凑热闹的。

另一群人则没有这么义气，拷打之下什么都交代了，开封府顺藤摸瓜，一直查到了一处官邸。

这次倒不是章惇的了，而是尚书右丞郑雍的住宅。

查到这，开封府直接懵了，果断撂挑子，将材料往上一递，表示查不下去了。

宫中和三省收到这个奏疏，一下也有些不知所措。

郑雍第一时间回家待罪，同时递上辩解书，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兴许是府中下人所为，要求朝廷继续调查，还他清白。

赵煦的反应可想而知，立马就想把郑雍给撸了，腾出位置来。

旧党的几人站出来劝阻，要求先调查清楚，再做决断。

新党的人则是冷笑不已，在一旁看笑话，这事根本不需要再落井下石了，因为郑雍一定会被外放。

这回换苏辙带着范纯仁来找苏过了，见面直接说道：“章惇出手了，打算将郑右丞排挤出朝，你是不是也该拿出你的证据了？”

苏过问道：“叔父怎么确定是章惇做手脚？我觉得就是郑右丞在搞鬼。”

“郑右丞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苏辙反对道。

“理由我上次已经说过了，”苏过笑道：“他想向章惇投诚，这次的事就是诚意。”

范纯仁插嘴道：“叔党你又是如何确定的呢？”

“章惇才回来，就算想收买郑右丞的人进行陷害，也没有这么快的，”苏过解释道：“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郑右丞根本不值得章惇这么做，换做是范世伯或者叔父，那倒是有可能。”

这话有点难听，但以目前的几名宰执来看，郑雍确实只是个配角，能力不够，影响力也不及韩忠彦，章惇对他下手根本没意义。

范纯仁一笑，说道：“诋毁执政，不给出个解决方案，我一定上书弹劾你。”

苏过先配合地做出害怕的表情，这才笑道：“我一会便去章惇府上探探，不过郑雍肯定是保不住了。”

两人点点头，苏辙说道：“不能换成元丰旧臣，这是底线。”

苏过答应下来，又说道：“我最近都在忙役法的事，很快就会出新的条例，到时候还请世伯和叔父不吝赐教。”

范纯仁正色道：“不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