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苏过内心狂喜,却依旧庄重说道:“一味妥协换不来太平,夏人狼子野心,得寸进尺,不可再纵容,稍加惩戒实为上策。”
场面话还是得收敛着说的,毕竟太皇太后就在后面坐着。
赵煦又道:“西北不平已有十数年之久,既有先贤故事,为何不能依例施行?”
“皆是朝令夕改,又所托非人之故。”苏过答道:“朝廷是战是和犹豫不定,西北诸州又各自为战,难免顾此失彼,这才让夏人捡了便宜。”
小皇帝赵煦频频点头。
苏过只比他大个四、五岁,又只从单纯的战事角度来分析西北形势,他自然比较能接受。
不像那帮老臣,连个战马的交配问题都要上升到人伦高度,两国战和问题更是要从建国之前的领土来源开始说起,实在是不知所谓。
太皇太后听这俩小子聊了半天,突然说道:“那你觉得谁去主持西北军政,可保无虞?”
一直打瞌睡的苏轼立马说道:“这等大事娘娘该与执政们商议才是。”
“无妨,”娘娘笑道:“今日只是闲聊,并非国事。”
苏过又偷看了一眼他爹,苏轼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这个逆子,摇头示意他闭嘴。
“小子无知,此事非我所能知道的。”苏过只得按他老子的指示来。
可赵煦非要他说,又道:“你既然能写出这样的策论,想来对西北诸州也是了解过的,眼下形势不容再拖,正是需要为国举贤之时。”
还是苏轼抢先说道:“他不过是纸上谈兵,拾文正公的牙慧而已,如何能够妄言其他。”
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苏轼自己啥都敢讲,到了苏过这却一直堵着不让说。
不过也是为人父母者的一片苦心。
殿中沉默一阵,苏过实在忍不住了,主动上前说道:“我愿往西北一行,为娘娘与官家分忧。”
刚刚拦着不让说话,这会苏轼总不能还阻止儿子为国效力,只得道:“小儿无知,娘娘与圣人见谅,官员委派乃是朝廷大事,如何能自己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