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杭州后,苏过便与二人分开,径直往章惇住处而去。
佛印对琴操说道:“学士的担心有些道理,依老僧看来,叔党不仅所谋者大,还极为务实,他日得志,又是一场变局。”
琴操笑道:“法师可是因为第一次遇到有人当面坦诚自己不通佛法,而且对佛法毫无兴趣,所以内心有些不平?”
佛印反驳道:“你不也是第一次遇到有男子同行,却连话都说不上几句的?”
两人相互损了一通,这才笑着各自回去了。
章惇看到苏过,有些意外,问道:“你怎么有空过来,这刚中了探花,京中不是应该有不少事要处理的?”
苏过啧啧道:“世伯人在杭州,东京城里的事也知道得这么清楚。”
“不关注不行,”章惇冷笑道:“这里挺好的,我可没想要挪地方。”
按宋制,官员一年一考核,三年升一级,他们这些新党的人被贬后早就够年数了。
可朝廷不仅不给升官阶,每到时间言官们还要把他们拎出来骂一顿,意思就是卑劣小人如何能得升迁,搞得像是他们主动和朝廷要求的一样,真是无妄之灾。
章惇的话,便是冲着这个事来的。
苏过笑道:“多大的事,世伯何必跟那帮人斤斤计较。”
章惇冷哼一声,估计小本子上早就写满了仇家。
苏过要的就是他这个小心眼的劲,说道:“我有个主意,可以将刘莘老给弄出朝,为世伯出这口恶气。”
章惇斜眼瞟了他一下,说道:“哦,不妨说来听听。”
苏过小心说道:“听说刘挚之子刘游与致平兄往来甚密,不知可有此事?”
章惇次子章持,字致平,在苏轼主持礼部试的那年高中,试卷还被苏轼当成了李廌的,不过因为章惇的缘故,一直得不到好的机会。
听苏过这话,章惇第一反应是要否认,可一看苏过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他拿到了把柄,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东京城就那么大点地方,不小心就撞见了几次。”苏过笑道。
章惇自然不信这鬼话,哪有那么巧的事,问道:“你是派人盯着致平还是盯着刘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