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弘十分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自己连进城的本事都没有,还当什么县令。总是拿楚王和扬州刺史来威压,算什么本事?若是平常年景,或许还管用;如今靖叛初定,拿刀的人都野惯了。
郑克威委婉地解释道:“我这次是淮南郡的使节,居巢却是下辖庐江郡的县城。你做了居巢县令,本该先去舒县拜会华内史才对,冒冒然来,人家自然会怀疑的。”
徐胖子见二人眼神躲闪,忿忿道:“是我徐某的错,我这就去舒县。只不过,堂堂楚王长史和扬州别驾都管不了一个小小的居巢县,不知道打了谁的脸?”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从艨艟上爬下小舟。这次,艨艟上没有人帮他,徐胖子一个不稳,扑通一声掉进湖里。
他又不通水性,在水面拍水挣扎,哇呜乱叫,反而吃了不少水。他自己大艑上的家人连忙找艑郎跳水救他。
其他船上的人见状都哈哈大笑。
郑克威知道自己这几艘船,根本不够居巢水军看的,也不愿意自讨没趣。船队不再停留,继续北航,向庐阳的逍遥津驶去。
逍遥津边也有几艘战船停靠,众人打出了扬州刺史的旗帜,验了符传,才终于靠了码头,纷纷上岸。
不多久,刘光便带着庐阳城内的大小官吏掾曹亲自来迎,虽然有点仓促,但好在双方都按着礼数,客客气气地,穿过了庐阳南门,进了府院。
郑克威随意寒暄了几句,便拿出节令,交予刘光,要他配合在淮南各县清查通敌叛官和换新长官上任一事。
刘光看了看节令,盖的是扬州刺史的官印,也没有委任自己为太守的通告。
他对扬州刺史陈徽深恨之,战前不做防范,致使大哥刘成罹难。战后又不知道从哪里跑回来耀武扬威,撤换各县官员。
刘光恭敬地行礼,道:“郑别驾远道而来,刘某安排了晚宴,不知别驾有何喜好,我通知下人做好准备。”
郑克威摆了摆手,道:“我与楚国公孙长史同来,是急着办公务,请刘司马行个方便,尽快安排吧。”
刘光故意深深地皱着眉头,道:“这个节令,恐怕刘某无法遵从。”
“嗯?”
“刘某不过是庐阳郡兵司马,只管庐阳本部兵马,这人事方面,却不在司马的职权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