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彬全身冷汗直冒,他颤颤巍巍举起短刀,却又放下,问道:“全某只剩最后一个问题,庐阳如今到底有没有疫病?”
萧彦儿便答道:“那是传言,并无下疫之事。”
“那为何我营中多有士卒腹泻?”
“那是几个防守比较疏漏的营饭里,加了一点泻药。”
全彬轻轻一叹,全身松弛下来,只喃喃道:“没有连累庐阳无辜的百姓受难,如此也好。”
他举起刀来,对准自己的心口,猛得一刀。
周霸眼疾手快,用刀鞘将他手中的短刀打落,又命身边亲兵将他带走关押起来。
全彬带着疑惑的眼神,被几个亲兵押走。
萧彦儿问道:“他害死广德许多士卒,为何不杀他?”
周霸缓缓道:“两军交战,都是各为其主。他忠心伪汉,献谋建策,是本职使然。我观他排兵布阵,才智谋略都不像是泛泛之辈。
前几日战事不妙之际,还能果断发令,有序撤退,更是不易。尤其是他临终之际最后一问,却是惦记着满城百姓,说明他人性未泯,孺子可教。”
“你想招降他?”
周霸苦笑道:“霸哪有三头六臂,你劝王爷跳出广德三县,如今我们得了庐阳,更是需要广招贤才。他一个寒门出身之人,无所依靠,诚心待他,论功行赏,将来未必不是一方大将。”
“可他如何肯降?我们又如何能信任他?”
周霸轻轻一笑,道:“先关他一阵子,挫挫他的傲气。他是个聪明人,大势所趋之下,何去何从,他自会明白的。如若他仍是冥顽不灵,再杀他也不迟。”
接下来几日,庐阳城中零星的抵抗逐步被一一平定,驻守西北庐阳新城的几百伪汉军也举白旗投降。
城中百姓痛恨史冰年前劫掠杀人的恶行,对广德国代表朝廷的占领,都表示了欢迎的态度。尤其是城中幸存的富户和大族,不但贡献出了一些钱粮,还主动安定家族,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