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一望无际,碧波荡漾,津口两岸春景瑰丽,让人心旷神怡。全彬有了些兴致,不由多待了一会。
津口岸上人头攒动,旁边的小型码头布满了民船,商船,很多人也纷纷搭船准备出行。
全彬觉得面熟,细细查看,发现很多将领的家属也在其中,不免生疑。
他皱着眉头,问道:“平日里逍遥津口就有这么多人么?”
副将答道:“全司马难道没有听说吗?城内这两天都在传,好多人莫名得了疠病,头脑发热,上吐下泻。”
全彬大吃一惊,问道:“听谁说的?”
“属下不知。反正军内先传开的,大家都担心是瘟疫。有的说是前几日有溃兵打散了,在成德附近喝了山水感染的;也有的说是广德这边的阴谋,派人在水源处下疫。总之,越传越像确有其事。”
“这大概是谣言,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属下不清楚,但估计军中已经传开了。水军借着这次救援舒县,也是巴不得赶紧离开庐阳。方才很多民船上坐的都是一些将领的家属,说是去居巢县避一避。”
全彬心里一紧,连忙说道:“赶紧去军营里找医正来问问,到底是疠病还是疫病,要查个清楚。”
“问过了。医正说不管是疠病还是疫病,刚开始发病起来,因人而异,症状都差不多;只有等到了以前的疠病药方是不是有效,发病人是不是越来越多,才好辨别。”
全彬不信邪,派人去把那医正再请过来,当面问话。
等了一会儿,才有士卒回报。那医正不知道怎么弄到了调令,跟着水师去了舒县,刚刚才走的。
全彬这才有点慌乱,论带兵打仗他也有谋略,但是治病行医,那是半窍不通。那医正本来是步兵军营里的,为何要跟着水军一起走?连医正都害怕了,莫非真的是广德这边给使的毒计?
很有可能,广德兵力不足,要强攻下庐阳是妄想。但是用传染疫病这样的绝户之计,庐阳很快又是一个成德,不攻自破。
全彬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回军营去,要给建邺发一封急报。
路过庐阳大街,一名汉子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身体不适,当街呕吐,喷了一地。
全彬心烦意乱,见状大怒,直接下令,将那汉子当街鞭笞。一直打得他遍体血痕,告饶声渐止,昏死过去,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