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刺史刘桥与广德众人想的一样,并没有带兵出击东面的冯云,而是南下猛攻伪汉大将黄林,他手下属将王惇这次也是战功赫赫,与黄林几次交手,皆胜之。
陶堪是南方寒门出身,而王惇却是出自名门豪族琅玡王氏,是门阀士族中少见的有才能之人。但也有人传,王惇在义阳城破后劫掠百姓,虐杀俘虏,性情暴躁。
上官杰和萧彦儿回到久违的广德县城,已经是物是人非。
城墙上残石断壁,血迹斑斑。城内房屋或烧毁,或被炮石砸得只剩半壁。近万人的广德军,伤亡率高达半数。几乎每条街道都有人家挂白幡,为死者哀泣。
王府中的很多人又悄无声息的回来了。兵荒马乱,在野外躲着哪有回王府自在。
大殿之上,群臣喜忧参半,议论纷纷。战事仍旧没有落幕,谁知道那史冰等洪水退去之后还会不会再来。
周霸战斗受伤加上又染风害,卧病在床,却是没有来参会。他派了广德护城都尉秦明和长子周平来替他开会。
胡敬照例首先请示道:“王爷、王妃,如今广德残破不堪,城墙要修补,工事要齐备,百姓须安抚,士卒要抚恤,林林总总,不胜其烦。微臣以为,为防备伪汉军卷土重来,再攻广德,还是应该先修缮城防,加强武备,其余之事可徐徐图之。”
钱德海看了一眼胡敬,没有啃声。大家都被这次伪汉打怕了,北面城墙垮塌那么一大段,当然是要着急修补的。
鱼向东又站出来,说道:“王爷,广德三县山多地少,地势较高,洪水对我们的影响比较小。如今接近暮春,第一件事却是要劝农耕赶紧播种,不然到了秋季,哪有粮吃?”
可是,这些事情都是要人去做的,不仅广德,广信和河海县也一样。广德三县本来就人少,如今经历大战,更是人力不够用。修城墙工事是个苦力活儿,一旦发动起来,今年的春耕肯定就错过了。
秦明第一次参加大殿议事,也行礼上奏道:“王爷、王妃,秦某不才,受周将军委托来参席。将士们血战广德,舍死忘生,死守城池,罄举家之力,献忠勇之心。如今勇士的尸骨还在城外曝晒,兵卒的家属还在城内哀嚎。
窃以为,要再守广德,必先安定将士之心,要安心,请先收敛尸骸,入土为安;再为有功之士加赏,为战死之卒抚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