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着县令到了谒舍,不来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逡遒县最大的谒舍住的全是蛮人,老少妇孺,满满当当,足足有上千人。谒舍住不下,有些蛮人还在院外搭着一排帐篷。
使者进了内院,便见有蛮兵带着兵器,守在门口。他左说右劝,蛮兵也不理他,直到那逡遒县令过来请求,才放他进去。
使者进了大堂,见一个年轻的蛮人首领,上半身披着汉服,下半身穿着兽裙,滑稽无比。
他自报家门道:“在下是大汉国大将军史冰帐下使者,特来传檄招降逡遒县,你们是何人,从哪里来的?”
吴师成呵呵一笑,学他样子,也道:“在下是大汉国越王帐下马蹄寨寨主,你不用来了,我早一步,已经招降了逡遒县了。”
使者问道:“越王何时派人来招降,怎的不说一声?”
原来,那鹞子山马蹄寨的搬迁磨磨蹭蹭,前几日才打理清楚,昨日到了逡遒县却被拦住。县令见他们是蛮人,问他们来逡遒县做什么?吴师成记得萧彦儿临走时说的话,只道自己是奉了越王的令,叫县里的人不要多事。
庐阳失陷的消息刚刚传来,而大宁朝哪有越王,县令一想,莫不是李汉的越王叫蛮兵来招降?逡遒县四周都是汉地,根本没法独存。于是,县令当下决定降汉,免得百姓遭受无妄之灾。便请他们入城,好酒好肉招待着。
吴师成苦哈哈在山里待着,哪里见过这些,县城虽然不大,但是美酒美食,绫罗绸缎,应有尽有。县令不惜府库巴结他。他们过的舒服,不愿走了。
吴师成见那使者心气高,态度很是傲慢,便顶道:“越王传令,还用得着告诉你吗?”
使者气急败坏,怒斥道:“你们蛮人不受教化,如此无礼。我好意问你,你却不答,不怕我回去禀告史将军,治你个不敬的罪么?”
吴师成一脸无辜的问道:“你说这个大汉国,是越王大,还是大将军大?”
使者一下子就哑口了,越王只是李相国封的外藩,真正的军权还是大将军史冰掌控。但他也是个读书人,按照周礼,自然是王比将军大。况且,汉国真正掌舵人李辰本身也是个熟蛮,搞不好这里面关系错综复杂,自己两边都得罪不起。
无论如何,反正这逡遒县随了越王,也是大汉国的管制区域。使者百般无奈,出了谒舍,拿逡遒县令发了一通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