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开山给她们解了绳索,让她们自行逃命,可谁也没有动。这些女人已经无家可归,放在这野外迟早饿死或仍被伪汉掳掠。周霸于是叫来这几场战斗有功的骑手,站在前排,许诺女子们可以自由选择,如若嫁给广德士兵,便可以脱了奴籍,在广德入户。
哪知道这些军户糙汉,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等到发老婆了,个个都面红耳赤,又窘又喜。而那些奴婢们,听闻可以重新做庶民,纷纷主动找身体强壮,长相帅气的站了过去。
好看的人总是稀缺资源,被别人挑过了就不能再选了。女子们放下矜持,就在黑夜之中,晃动而又微弱的火光之下,一选定终身了。
最后剩下一人,十八九岁的模样,别人都在选夫,她却盘起发髻,掸去身上的浮土,不紧不慢,姿态沉稳。
周霸问她:“你怎么不选?”
她缓缓行礼,道:“妾身不是奴仆,而是良家女。如今家破人亡,怨恨难消。我要嫁也要嫁给这里的将军,日后替父母报仇。”
周霸一怔,说道:“你与我大儿子都差不多岁数,我岂能要你?”他转念一想,目光看向石开山,这小伙子打仗冲在前面,这会儿却躲在后排。
石开山与周霸对视一眼,心道不好,周霸要给我发老婆。
他连忙上前道:“将军,属下已经有意中人了。末将建议可将她先带回去,见一见秦明秦都尉。”
那女子只听得秦明是一名都尉,算是领兵之人,好歹有个念想,不如去见一见,便点了点头。
这场夜袭大获全胜,众人收拾完毕,带着女子们,兴高采烈地赶回了广德。
秦明听闻周霸召见,匆匆赶来,不想竟然是给自己发老婆。他侧眼看去,那女子容貌姣好,姿态大方,又懂礼仪,是个大家之女,心下暗喜。而女子见他虽着戎装,却是白面儒相,一脸英姿;又听说他原本是茂才,如今带兵守卫广德,简直文武双全,世间哪里去找,也情愿答应。
而后,周霸再次出击,众将士纷纷请愿。他略作调剂,仍是带着八百骑,在庐阳的西面游荡。不过伪汉的军队戒备严多了,广德骑兵来叫阵,只守着营垒,也不应战。
不过,这也间接减轻了庐阳西面的防守压力,伪汉大军猛攻庐阳的东面和南面。北面也出动偏师牵制新城的刘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