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祁之淡淡启唇,还是微微倾身道:“多谢。”
“施主不必言谢。”
主持见林祁之要动身下地,声音平缓:“情这一字,拿起了便再也放不下。施主败给了情这一字,看来心中早有打算。”
情这一字,果然是最伤人。
林祁之淡淡一笑,瞥了一眼手臂上的伤,慢慢的在愈合,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不过他丝毫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始终只有那个人。
他只是想再多一点时间,再多一点。
他看向主持:“可有两全之法?”
主持又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世间安得两全法。”他的语气虚无缥缈:
“起于玉佩,终于玉佩,玉佩与他有缘,这本就是他的劫,而施主与这块玉也有解不开的恨,又何尝不是施主的劫。”
是啊,何尝不是他的劫呢。
尽管灼烧感侵蚀着他的手臂,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尽管身上早已伤痕累累。
他亦甘之如饴。
林祁之站起身来,穿好了衣服,步伐缓慢的走出了禅房。
身后那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看破红尘的淡漠:“施主多待在他身边一天,他受煞气的侵蚀便多加深一些,到时候那块玉也保不住他。”
—
楚衍最近特别嗜睡,又感觉怎么都睡不醒。
他醒来后,干涩的双眼酸胀不已,又闭了一会儿,舒缓了一下才睁开眼。
他眨了眨眼,坐起身来,看了眼手机。
傍晚六点了?
竟然睡了五个小时?
他好像记得中途醒了一次,然后....然后睡意极沉,根本容不得他做什么想什么,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楚衍的脑袋昏昏沉沉,还伴着疼痛感,那感觉就像是有几千根针在脑海里扎似的。
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身侧才发现身边的林祁之不见了。
他坐起身来,垂着脑袋,一副疲倦的模样,隐隐约约听到了从外头传来的动静。
他穿上拖鞋,朝着声音源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