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周围明亮的环境瞬间变的昏暗,眼前笑的明媚的少年也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犹如从万丈高空毫无预兆将他推了下来,从光明到黑暗,直接摔了个粉身碎骨。
他一直以为是阮松云会来看他, 可,阮阮凭什么会回来呢?
阮松云在他身边待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治病的时间却要比健康的时间要多的多。
他又有什么资格央求阮松云留下来?
沈执扯过被子将自己兜头蒙起,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犬齿咬着左手手腕,直到舌尖尝到了铁锈味依旧不肯松口。
疼痛使他不至于彻底沦为被欲望操控的兽。
只剩一天,熬过去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将他全身裹起的被子被掀开,刺目的阳光撒在他的脸上,沈执费劲撑开眼皮。
“谁?”
嘴唇开裂,声音嘶哑的厉害,喉咙干疼,只是说了一个字,沈执就不肯再开口。
棠屿脸色黑如锅底,房间里的alpha信息素让他没来由产生了躁郁情绪。
沈执不想自己狼狈的一面被别人看到,抬手想要将被子扯回来,下一秒,棠屿稍一用力,整床被子都被扔了出去。
这下没了别的办法,沈执也只好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着几天几乎就没睡过,眼底布满密密麻麻的红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又丧又颓。
没了被子的遮挡,沈执两只还在往外渗血的手腕落入了棠屿眼中。
易感期就不该放任他自己回家。
情绪本就不太好的棠屿,此刻训起人来声音冷的厉害,“沈执,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刚从海边回来时,沈执经常有自残倾向。
平时他都很安静,只是偶尔神神叨叨念叨着,只有他死了,阮松云就可以回家了。
棠屿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似乎跟海边发生的事情有关,只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似乎没人能说出来。
毕竟当初海边现场的五个人,两个跳海,一个昏迷不醒,剩下的两个精神不稳定,提供不了任何有效信息。
后来沈执好转,不再喃喃自语,渐渐开始恢复正常。
棠屿以为沈执逐渐好转,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