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咽了咽口水，大概因为是唱的自己团的歌，她这下可笑不出来了。

她僵硬地笑了笑：“哈哈。”

戴尔芽叹了口气：“我们团都半年没出新歌了。”

半年也不久啊。

我们团还唱了一年的出道曲呢。

“High V是不是出道曲都破百万了，有这么大的空白期还能有这个销量真的很厉害了，”戴尔芽总是执着于带不吭声的沈瓷说话，“对吧瓷姐？”

沈瓷的第一印象一向很准，除了她的渣男前男友，她今天第一次看到戴尔芽，就觉得这人说不上讨厌，但更谈不上喜欢。

在进行了半个小时的直播里，沈瓷能感受出来的就是，戴尔芽本性不坏，但似乎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讨好感，而且这种讨好感是趋利的。

按理来说都是大热女团的队长了，应该不至于这样。

“恩，我觉得销量不是一件太需要去在乎的事，它并不代表着歌曲的质量，我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其实做到今天这个地步，不管歌是什么样的，都会有粉丝买账，就算不太喜欢的粉丝，也有可能逼自己多去听几次听到顺耳自己pua自己，然后再跑到别人目前说一些能get我们团的歌的人才是仙品这种话，呃，作为创作者来说，其实这是一件挺可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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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瓷很难得说一大段话，连弹幕都安静了一点。

“因为不会再有人去在意你的歌曲本身了，但我们需要从评价中获得反馈，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像我们团队长，她每一次的新歌制作都会在公司里随机地去找普通的工作人员，问问他们对歌曲的偏好和看法。”

戴尔芽愣住：“我还以为三阳是那种，只要是我写出来的歌肯定好听，然后直接做的人。”

还怪形象的。

“这一方面当然也有，但是我们这个行业本身就是靠关注度存活的，不可能完完全全随着自己的心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到这终于想起来今天的直播主题了】

【虽然但是真的有点尴尬，本来被丫丫炒活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下去了】

【卖弄呗，指不定是事先背的稿呢？毕竟她们团就是如出一辙的没情商，喜欢通过让人下不来台的方式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蒂凡麻木地看着屏幕，要是放在两年前说不定大家已经骂起来了，现在全当没看见似的自动屏蔽掉。

工作人员揶揄：“今天小瓷体验队长体验得很不错嘛，当的很顺溜。”

沈瓷冷笑一下，没搭腔。

她总觉得这话不怀好意。

工作人员继续道：“之前蒂凡在音乐节给粉丝送了礼物和周边，好像以前也经常会送粉丝小东西啊，从音乐节之后，蒂凡就在爱豆里面掀起了一股逆应援的风，造成了很多粉丝的逆应援攀比，对于这个事你们怎么看待呢？”

沈瓷磨了磨牙，这哪是问你们，分明就点蒂凡一个。

戴尔芽：“这个事我不太了解欸。”

你个8G冲浪你能不知道？

付霆：“我对这个事也不怎么关注，逆应援是什么？”

工作人员贴心地回答：“一般来说粉丝支持爱豆叫应援，爱豆反过来给粉丝准备礼物叫逆应援。”

木三阳眼睛一眯，果然蒂凡被当成这场直播的弃子，抛出各种尖锐问题榨干蒂凡的最后一点热度。

不知道的以为明天合约就到期了。

沈瓷：“看法？用眼睛看，这又不是什么很大惊小怪的事。”

“但是你们的逆应援的价值很高欸，每个人都发签名小卡。”

沈瓷：“对我们来说价值不高，就是一张纸片，在上面写点字而已，又不难。”

【她说的过于直白了。。。】

【但是本来就是啊，纸片而已不知道为什么炒的那么高】

【笑死了蒂凡的小卡到现在最贵的还没超过五百，就是因为卡多根本不稀缺，价都炒不起来】

【卡圈都不是简单追星了，得算投资了，好多人买小卡等升值的】

戴尔芽：“但你们除了周边其他东西也挺贵重的吧？”

沈瓷不以为然：“还好吧，你们买不起吗？”

“……”

【救命她这个语气，打工人破防了，她们团真的飘了，路转黑】

【不是，大姐你们什么阅读理解啊，沈瓷对着戴尔芽说的好不好？戴尔芽的收入会买不起几杯咖啡几块小蛋糕吗？】

【但是蒂凡马上要开的那个毕业演唱会预热，给粉丝送的一人一个带蒂凡标志的金吊坠】

【就两克顶破天两千】

【门票两百】

沈瓷感觉空气有些凉，虽然氛围似乎不太对但她还是继续说：“毕竟我们有一部分收入是从粉丝身上来的，以前没钱确实没办法，现在既然有起色能尽可能回馈给支持我们的人肯定很必要啊，总不能只把感情挂在嘴上吧。”

沈瓷知道这下不管谁接她的话都得非常谨慎了，但她无所谓，她就是故意犯这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