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照凛死死的盯着赵垣,眼里已经布满了血色,整个人出于一种极度压抑的情绪之中。
赵垣心知自己命不久矣,反而平静了很多,完全放松了下来,声音没有任何波澜,“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跟我妻儿没有关系,广平王若是想要我的命,拿去便是。”
赵垣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决然的闭上了眼睛,等着一箭穿心。
温照凛的确恨不得立时就手刃了赵垣,但他忍住了,他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喉结上下滚动着,竭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痛苦久久没有传来,赵垣疑惑的睁开眼睛,刚要开口,就听见温照凛说:“你的命本王不会放过,但本王可以饶了你妻儿。”
这世界上不会有白吃的午餐,赵垣闻言,立刻就问道:“条件呢?”
还算识趣,温照凛心中冷笑,“说出当年的真相,向世人解开闫曜梁虚伪的面孔。”
“什么?!”说不震惊是假的,赵垣不免惊呼出声。
“怎么?不愿意?”温照凛微眯着眼睛,眸子里迸发出危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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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温照凛的不满,赵垣立刻说道:“你可知,这不是一件小事,且时隔这么多年,无凭无据,对闫曜梁来说根本无伤大雅。”
——反而会对你不利!
这句话赵垣没有说出来,他又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人,没必要什么话都说。
但温照凛显然没有这些顾虑,他已经逐渐不耐烦了,说话的声音也充满了烦躁,“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需要按照本王说的做,倒时候本王会赏你一具全尸。”
赵垣毒害了自己母亲还险些要了自己的命,这对温照凛来说,简直生扒了他的皮都不为过,留具全尸已经是他仁慈了!
赵垣答应了,他知道自己豢养私兵的消息闫曜梁肯定会知道,到时候不管如何,他都是一死,死在温照凛手上,还能保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若是闫曜梁动手,恐怕他那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孙女都不能幸免遇难。
想清楚了这些,赵垣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温照凛的要求。
三日之后,关于当年广平侯之死的真相被赵垣和霍鸿远联名披露,他们将跟这件事有关的细节都一一抖落了出来,赵垣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甚至翻出了当年跟闫曜梁的书信往来,上面清楚的记录了闫曜梁策划这场阴谋的细节。
这还没完,赵垣和霍鸿远的联名状刚一公布出来,留在南丘城的那些出走朝廷的官员就紧随其后的递上了他们的联名状,状告闫曜梁豢养死侍,纵凶杀人,堂堂一国皇帝,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排除异己。
同一时间,汴京的暗卫接到温照凛的指示,立刻披露几年前秦老将军回京述职最后在战场上死亡的真相,不仅找出了当年知情人做认证,更是找出当年给老将军茶盏了下毒的那个太监,口述闫曜梁的罪行!
一桩桩一件件皆是铁证如山,老百姓的情绪就像是一滴水滴进了油锅一样,瞬间炸开了!
其中,要数汴京的老百姓情绪最为激烈,纷纷扬言,让闫曜梁给天下人一个解释。
百姓情绪激昂,朝中自然不可能太平,闫曜梁虽然已经能够上朝,但整个人实际上已经被掏空了,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龙胎死在了自己胯下,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而自己昏迷期间,凌云以及他手下的一干人等更是尸骨无存,这让他如何能不气火攻心!
一觉醒来,似乎什么都变了。
乾州城破,百姓质疑皇权,对朝廷丧失信任,每一件单拎出来都是重大事故,更何况现在这三件事一起发生还在同一时间送到了闫曜梁面前让他知道了。
这天早朝,乾州城破,赵垣被生擒的消息前脚刚八百里加急送回来,闫曜梁刚发完一通火,汴京城内就传起了他毒害功臣,坑杀几十万秦家军的消息。
还不等他下令镇压消息,两份联名状就被送来了,并且已经在百姓中央传开,这让本就躁动不安的百姓更加难以安抚,若不是还有京畿卫护着,那些百姓恐怕就已经冲进皇宫指着闫曜梁的鼻子让他给个交代了。
“砰——”闫曜梁脸色苍白,联名状被他拍在御桌上,他双手撑在桌面,指关节露出森冷的惨白,“这是要做什么!这是要做什么!”
“都要反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