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还敢提父亲,在闫曜梁看不见的地方,秦杳狠狠地攥紧了双手,眸子里的杀意一闪而过,但开口之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回皇上的话——”
秦杳刚开口,闫曜梁就背对着她抬抬手,“诶,不必这般拘束,你我明面上虽是君臣,但私下里朕把你当做一家人,这里没有外人,再这样就是跟朕生疏了。”
秦杳在心里啐了一声,谁要跟你做一家人,晦气!
秦杳心里恨不得将皇帝碎尸万段,但面上还是竭力维持着和睦,“皇上都这样说了,父亲在天有灵,必然能看见听见。”
“再说广平王的确如皇上所言,是个不错的夫婿,微臣已经给父母介绍了他,父母很满意。”
“父亲入梦,应该是想感谢皇上替他了了一桩心愿吧。”
她真恨不得父亲在梦中就把闫曜梁带走!
秦杳的话说完,也不知道闫曜梁是高兴还是怎么,好一会才低低一笑,问:“你是这样想的?”
“事实如此,微臣实话实说。”
“哈哈哈,如此朕就放心了,老将军一生为我东堰国的江山殚精竭虑,朕不能辜负他呀。”
闫曜梁这人,不管说话做事都极具欺骗性,但秦杳早已醒悟,把人看得透透的,她没有接话,只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想听她说什么,而是话锋一转,接着道:“朕听说你把广平王府那个庶子放在身边教养?这是想认下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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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虽然跳得突兀,但秦杳却并不诧异,反倒觉得这才是今日的重点。
“小孩子没有坏心眼,微臣从小带起——”
“你糊涂啊!”皇上不等秦杳解释,当即就打断了他,“不管是皇室还是高门贵府,最是看中血脉和尊卑,你认下了那孩子,万一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如何?”
“你是广平王嫡妃,你的孩子就是嫡子嫡孙,将来前途无量,你如今这样……”
闫曜梁语重心长之后又似乎恨铁不成钢,他没有再说下去,自顾自的往前走,秦杳当然也跟着,只是没有立刻回话。
她好像,有点眉目了,一股子寒风过后,她简直茅塞顿开!
闫曜梁这是在给她挖坑等着她往下跳呢!
她先前是低估这人了!
秦杳离宫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这期间两人从御花园走到了御书房,但话题始终围绕在秦杳身上,闫曜梁有意无意的给秦杳的孩子许了不少东西,但也对小团子充斥着排挤。
一上午的虚与委蛇,秦杳出了御书房的门,脸色当即就变了!
她已经可以断定,小团子就是被闫曜梁的人带走的了!
她之前还在想,如果是闫曜梁做的,为何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现在才明白,就是要用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小团子失踪的消息肯定已经不胫而走,在不明真相的群众面前,只要有人稍微带起话题,她秦杳马上就会变成那个善妒容不下庶子的嫡母!
要说皇帝这招高明呢,不仅算计了她,还挑拨了她和温照凛的关系!
现在秦杳才反应过来,既然皇上手下的人能将温照凛的暗卫一招毙命,为何不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藏起来,还把尸体放到了并不算远的地方。
这很明显就是故意而为之!
再说暗卫在书院发现的小团子被绑走的痕迹,一个高手,就算是断了只手,也能把一个孩子毫无痕迹的带走,为何还要留下那些破绽?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故意的!
他们是在模仿,或者说是在假装!
书院的痕迹是在假装自己人手不够,轻易就被发现的尸体,是说明她能力不俗却仍旧有所欠缺,对京城地势不甚了解。
这说的不就是秦杳嘛!
回京不久,人手不够,但收下有高手,对京城了解甚少……
再有了今日皇上这番话,拐弯抹角的刺激秦杳,生怕她生不出歹毒的心思!
只要今日这话稍微漏一点出去,即便秦杳期间没有回应皇帝的任何说辞,不过点头假意附和,已经足矣钉死她的罪名!
倒时候她就是生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