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之后,这件事仿佛变成了一扇门,而两人都握着一把心照不宣的钥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推开。
关叙在说完那句话后便只是沉默地抱了她一会儿,她一时也说不出话,后来两人就这么安静地过了许久,直到阮秋棠被迟来的困意裹挟变得昏昏欲睡,伏在关叙身上都快要进入梦乡了,对方才很轻地把她抱下来,塞进被子里以后自己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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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棠也不好说这个夜晚睡得好不好。
回到了还算熟悉的天鹅绒大床,在梦中也能肆意翻滚漫无边界。
然而可能是在小岛上待惯了,她居然在半梦半醒地的时候下意识伸手,似乎想要抓住点什么。
原本熟稔的、温和的,能包裹着她的暖意和气息好像消失了。
有时候会很温柔地拥着她的双臂也没有出现。
她就带着这样似梦似怅然的感觉睁开眼。
等看清了窗外和眼前的一切,阮秋棠这才清醒过来:原来自己跟关叙已经不在那座可以无忧消磨时间的小岛上了,她现在是在关叙自己的庄园里。
醒转后,昨晚跟关叙说的一切也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她望着窗外的日色,一个人坐在床上沉思了许久。
所以梦里会有那样的感受也并不奇怪了——自己毕竟当时跟关叙在一张床上躺了那么些天,一时不习惯,好像也说得过去。
但她自己也知道,这并不是骗骗自己就能解决的事。
关叙昨晚说过的所有的话、留在她嘴唇上的温度全都无比清晰,提醒着她,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经不能再自欺欺人地用“普通合作伙伴”来解决了。
可是她依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喜欢是可以否认的,但心里不受控制的悸动却不能。
毕竟她是认同关叙说的最后那句话的。
她并非一无所知,关叙也的确是第一个让她有心动感觉的男人。
只可惜心动这种东西听上去太缥缈不定,她早就不是有人保护可以无所顾忌的小女孩了,或者说,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无所顾忌过。
母亲也许爱她,但更恨阮麟;外婆无条件爱她,却被阮麟掣肘,有时候甚至见不到她。
她的朋友也很好,可总要有自己的工作事业和生活……
如此一想,她的确不能太过任性。
阮秋棠忽略掉心底那一抹说不上来的低落,从床上缓缓起来,去了浴室洗漱。
关叙应该很早就离开了,想来这么多天没去公司,就算章龙再怎么能干,估计也还是攒了不少大小事得他去处理。
而她今天也要去跟周宁玉见面,阮秋棠走到衣帽间的时候,看见关叙的那一边散落了几条领带,架子上也还放了几条,没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