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棠闭上眼,没再去想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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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流程其实已经简化了很多,不过妆造终归是一件大事。
阮秋棠感觉自己没睡多久就被身旁的关叙叫醒,睁开眼时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没能一下醒转。
不过小岛的天亮得很早,她眯着眼,已经能看到一些沿着海平线浮沉的晨曦微光。
阮秋棠就着那点光,皱着眉哼哼唧唧地想赖床。
“阮阮。”关叙轻轻拍了拍她,叫她的名字。
阮秋棠还满身困意,四肢都是软绵绵的,想找个什么地方搭一下。
关叙无疑就成了那个最好的扶手,她不由分说地靠过去,温暖的双手搭着他的肩,嘟囔着比了一个巴掌:“再睡……五分钟。”
“五分钟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关叙的声音其实很轻,不算提醒,倒像一种温和的陈述。
其实都是十五分钟前了,还是关叙问了造型师能不能再稍微推迟一点争取来的。
不过阮秋棠还是听得不乐意了似的,摇头否认:“我没说。”
关叙任由她靠着,附和:“嗯,你没有说。”
见他顺着自己,阮秋棠再一次重新比出那个巴掌:“最后五分钟!”
关叙声音更轻了,哄人似的想要说:“阮阮……”
然而阮秋棠像是在这一阵困乏中预判了关叙要说什么,眉头皱得更深了,不情不愿地声音大了一点:“就五分钟——”
一边说,一边因为整个人都靠在对方身上的关系,两条纤瘦细白的手臂还扒拉了一下他的脖颈,声音也软乎乎的,简直就是在无意识地撒娇。
关叙,一个手段冷厉铁血的、有气魄有能力、有计划有原则的人,听见这句软软的鼻音后整个人坐在床上怔了怔。
半晌,他像是没有办法地轻抚了一下阮秋棠的背,腾出一只手按了床头的可视呼叫器。
“那让造型师先给你做点别的行不?”
阮秋棠困得不行,嘟嘟囔囔地问:“什么东西能闭着眼睛做?”
按理说这些事是章龙安排的,但关叙昨晚睡前又瞥了一眼流程,连带阮秋棠的也看了。
因为她是钢琴家的缘故,在手上的保养是优于一切的,而且因为要每天练琴,也不能像其他那些爱美的女孩子一样,在手部上做什么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