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是伪善的温和,眼中却闪着精明的、像是抓到什么摇钱树似的兴奋。
而再看向阮秋棠时,也带着假模假式的欣慰:“小棠啊,筹备婚礼这种琐事多累啊,你就该来找爸爸帮忙,你跟关先生也能轻松一些。”
阮秋棠大约是看得有些心烦:“早的时候也没见你提,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阮麟一僵,大抵是没想到阮秋棠敢真当着关叙的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但他现在根本不敢发作,反而还要咳嗽两声赔笑道:“是爸爸疏忽了,是爸爸疏忽了。”
阮秋棠收回视线,心里难得地感到解气。
只是与这种解气并行的,更多是一种深深的无力和嘲讽,因为她知道,父亲现在这样只因为站在自己身旁的人是关叙。
真是可笑。
然而像是感知到了情绪,她忽然感觉手心一痒。
两人明明看上去没什么别的动作,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关叙像是安抚又像是逗她,轻轻地用指尖挠了挠阮秋棠的掌心。
意思可能有很多,但阮秋棠大概能知道,他想让自己别太在意。
说不出是什么心理,也许是此刻这种情绪支配了她,让阮秋棠想在她父亲面前更深地加重这种嘲讽。
她忽然没再继续往前走,站在原地拉了拉关叙的袖子,用一种事后她自己回想都觉得羞耻的,撒娇一般的语气仰头道:“阿叙,我昨天好像没睡好,有点累。”
原本正跟着阮麟穿过花园的关叙听了,也立刻停下来,很认真地看着她,声音里也带了十足的关怀:“走不动吗?”
阮麟还想先把人请进去,但看见现在这一出,也只能被迫先跟着两人停下来。
阮秋棠跟关叙对视,对方的眼神和声音都温柔得不像话,让她在心里也难免惊叹了一下他的演技。
然后便点了点头,状似娇弱地“嗯”了一声。
她的本意是让关叙扶着自己走,好让阮麟不要谄媚地贴得太近。
然而不知道关叙是对自己的眼神示意理解出现了一些偏差,还是根本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