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衍看着顾莞脚踝上的丑陋凸起，沉默片刻道，“对不起，是我当时心情不好，打翻了餐盘，害你被烫成这样……”

那是她第一次学做鲫鱼汤。

因为他曾经夸过李嫂做的鲫鱼汤好吃，她也想得到他的夸奖。

只是他为何会突然发飙。

或许仅仅由于一件很小的事情。

她不记得了。

现在看来，曾经用的真心，终究是一场错付。

“没关系，留条疤，也是长个记性……”

顾莞刚说完这句，下一秒，就情不自禁地“啊”了出来。

因为盛景衍对着这条疤，俯身亲了下去！

战栗从脚背迅速蔓延到大脑，顾莞瞬间脸颊泛起红晕！

她的脚。

现在是她全身上下最脏的地方！

曾经在他们放肆欢好的时候，他也从未亲过这个很少有人触碰的位置。

顾莞咬紧了下唇，她怕自己再次叫出来。

盛景衍的嘴离开了脚踝，一点点往上走，她的身体如琴弦绷紧，意识却如同沙粒涣散。

就连手机的震动，她都毫无觉察。

不止是她，盛景衍也沉溺其中，同样毫无觉察。

顾莞的手抓紧了真皮座椅，也碰到了通话键，一道稚嫩的童声，瞬间打破了车内旖旎的氛围。

“妈妈，喂，妈妈，你在吗？咦，怎么没有人说话……”

星辰！

顾莞脑袋如被重锤敲打。

她睁开了迷蒙含烟的双眼，不敢回应电话那头的儿子，手忙脚乱地挂断了线。

“我，你……”顾莞结巴起来，“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跳到车外，又回转身来。

像是给盛景衍说，又像是给自己说，“我现在是个有家庭的人，丈夫体贴，孩子乖巧，请你不要再像现在，还有前几天湖边那样……”

“好好对顾菲吧！”语毕，顾莞逃难似地离去，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盛景衍想起顾莞上次因为儿子不见而发疯发狂的模样，所有被她突然抽身而涌现的空虚，慢慢变成了失落。

他品味着这种失落。

一个人对着空气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