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闻猛地起身,一眨眼的功夫就坐到凳子上,一手端起碗,一手拿起筷子。
他瞥了眼吃得正欢的猫儿,一边手速极快地扫荡桌上的肉食。
半晌,他摸着吃得滚圆的肚子,挑衅地看了一眼幽怨看着他的猫儿,得意得很。
扶兰若见此,为他倒了杯水,“师父,别生气了好吗?徒儿给您赔礼道歉。”
修闻端过杯子,冷哼一声,才勉强喝了下去。
“谁说为师生气了?为师没有。”
扶兰若看着他,拆穿了他的装模作样,“每次您生气,就躺在树下的摇椅上装睡,等着我来哄您。”
修闻咳了两声,横眉怒眼地看着扶兰若,“好啊,你还敢顶撞师父了是吧?”
扶兰若无奈笑了,然后走到他身后,给他捶背。
力道十分合修闻的心意,他舒服地半眯起眼睛,却依旧板着脸道:“你怎么不直接回来,还先去了前峰,我看你心里已经没我这个师父了。”
扶兰若讨好道:“那哪儿能啊,您才是我的师父,我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您呢。”
修闻明显察觉到不对劲。
小卿之前都说自己是唯一的好师父,现在怎么成了师父了?
前峰之事暂且不提,他直接问道:“小卿啊,我问你,你是不是出谷后遇到什么事了?”
扶兰若知道瞒不过师父,师父实在太敏锐了。
修闻板着脸,话语中皆是严肃:“你是不是找了其他师父?我不是你唯一的师父了?”
不等扶兰若回答,又继续板着脸,拉出袖子擦着不存在的眼泪,“徒儿大了,有想法了,就不要师父了,师父一个人只能在这孤独的后峰生活,成了孤寡老人啊。”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扶兰若想到明巳师父好像也这么说过。
她甩开多余想法,看着修闻:“师父,装可怜不适合你这样的臭脸。”
修闻手一僵,放下了擦眼泪的手。
扶兰若看着修闻,默默组织语言:“师父,我,的确有了另一个师父。”
修闻沉默不语,而后叹息了片刻,“小卿啊,你出谷不是为了找父亲吧,是为了替为师找解毒方法吧。”
“你大可不必如此,为师的身子为师自己知道,左不过活不了多久了,不必过于执着。”
扶兰若停下捶背的手,她蹲在修闻面前,坚定道:“师父,为何要认命?身体不好就治,中毒了就解,总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