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到此刻,那对熟悉的红色羽翼重新在他眼前展开之时,如同剧烈燃烧的火焰,火舌一下子舔上他的眼睛和心脏,火辣辣地疼。
这份仇恨远比想象中的要深。
“别、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在凌厉的杀意面前,皇帝懦弱地依旧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全身瘫软在椅,滴滴答答的冷汗很快就渗透了那身威武的龙袍,“你、你们想要什么?钱?还是官位?我都可以给你们!别杀我别杀我!”
“那些都是我父皇和皇姐做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二十几将近而立之年的男人竟没用地哭得涕泪横流,就差没有跪倒在地上摇尾乞怜。
可笑,太可笑了。
“……”
隼冀遥手中用力,剑尖便刺入了皮下,只是渗出了几颗血珠,这人便喊得跟杀猪似的。
“我暂时不杀你,作为人族的皇帝,你于我们而言还有重要的用途——”他淡声说着,眼睛微眯,却是如伺机而动的猛兽一般压迫感极强。
“我需要你以中岐皇帝的名义,发布一则赦免全天下兽奴,从此人、兽两族共等,兽族获得从文、武、商、政的权利,不再为人奴役。若再有犯不公之事,违者当以重罪处之,游街示众,罪可当斩——”
余夏也在这时走上前,将早已拟定好的诏书抖开,密密麻麻的律法法案一一展示出来,她垂眸看着失魂落魄的皇帝,语气稍稍放柔。
“诏书已经拟好,只需陛下拿出国玺印上即可……兽族多年以来所求之事只有一项公平,这对于已然战败的人族来说也不失为最体面的代价。”
“……”见到是她,澹台烨失魂的眼眸微微挥手,指着她你、你……了半天也未曾再说出一句话来。
此时此刻,除了答应也别无他法,兽族的军队正在殿内虎视眈眈,若敢说一个不字,恐怕也只有人头落地的下场……
澹台烨颤抖着嘴唇:“国玺……国玺不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