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和你一起的那位同伴也活下来了,他在那边……”史晏清指向屏风的另一侧。
与她掉下来的同伴?!
余夏立刻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起得急,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差点一头栽下床,还好大夫贴心地扶住了她。
“他,他还活着?!”
她的焦急似乎被错认为了惊喜,大夫含笑点点头:“是的,他还活着,而且昨晚就已经醒了,只是——”
“只是,他伤到了头,似乎……不记得一些事了。”
…
失忆,真是一个充满了狗血和套路的一个词语。同是从那么高的瀑布摔下来,她没失忆,反倒是这小子摔失忆了……
她依旧记得他们在被冰冷河水吞没时林武攥着她脊背的力道,和那死死瞪着她,仿佛在说死也要死在一处。
余夏被扶着走过那扇屏风的时候不免捏紧了拳头,毕竟上一秒还是互相捅刀子的敌人,而她也不能保证失忆是不是真的……并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吃过一次亏,不得不堤防起来。
越过屏风,她见到了床上鼓鼓凸起的一团,那颗缠绕着绷带枕在枕头上的脑袋正睡得平缓,脸色苍白,从被子里露出的肩膀也同样缠上了绷带,看着伤得比她重多了。
不对,论伤还是她伤得更重,如果不是……恐怕她现在估计尸体都凉透了。
睡着了的林武眉宇见少了病态的深仇大恨,终于松开了眉头,展露出符合他这个年纪的青涩和年轻——至少就从第一眼看来,余夏以为眼前的青年还是三年前她在杏花村见到的那个林武,淳朴老实的农村小伙儿。
“他伤得挺重,送到我这的时候已经流了很多血,他能这么快就醒来也算是年轻人身子骨硬朗吧。”史晏清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太担心,脑袋的病都是时来又去的,或许很快就会恢复记忆也说不定呢。”
年轻大夫乐观的话语让她在心中苦笑连连,似乎在印证他的话,床上的人闷哼了两声,眼皮动了动,悠悠转醒——
那双熟悉的黑眸望了过来,看得余夏心中一凛,并不是她的错觉,那双眼中确实……要比之前清澈了许多。
他的视线黏在了她身上:“……”
余夏:“……”紧张,被子底下应该没有藏小刀吧?
“余、咳咳……余小姐!”青年的脸笃地红了起来,连说话都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时,又被身上的伤口疼得猛吸了几口冷气,“嘶——咳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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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