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一下来精神了:“你能记住她的气味吗?!”
…
第二天,余夏又带着无忧来到了东城区,只不过这次没有那么大摇大摆的,她戴上了面纱,无忧戴上了帽子,躲在距离许府不远不近的客栈里观察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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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有什么动静吗?”
余夏已经在这里蹲守了半个时辰了,声音不自觉压低。
她感觉他们两个像潜伏的卧底侦探,鬼鬼祟祟地窝在二楼露台边,冷风一吹,那小头发被吹得,就差标配的红豆包了。
“……”
无忧靠着栏杆仔细分辨从风中传来的声音和气味,突然眼神一凛,金眸死死盯着远处许府的大门:“那个女人要出来了。”
果不其然,顺着无忧的视线望过去,余夏看见那扇朱红色的大门被打开,从里面缓缓走出一抹身穿着雪白长裙的身影。
女子身姿窈窕,远远望去都能感受到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风范那样优雅端庄。从许府出来后,女子径自往某个方向走去,它身后的丫鬟打着伞匆匆追了上去。
那个方向是……城郊河畔?
“走!我们跟上去!”
余夏立马回身与无忧对视一眼,匆匆结完账朝女子消失的方向奔去。
顺着河畔一直走,约莫走上十来分钟,便能见到一座石桥。
秦婉婉站在石桥之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眼眸底下是一片混浊粘稠的阴霾,消瘦苍白的脸上并无太多表情,脚下的裙摆随着水流的方向一同远去,她的背影是如此萧条和脆弱,仿佛一尊爬满了裂纹的雕像。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侍女撑着伞站在女子身后,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可她这身体羸弱的小姐却不为所动,执拗地望着河面一动不动,恍若与世隔绝。
侍女其实有些害怕,怕她家小姐想不开……陪着许少爷一起跳下去。
“小姐……”侍女伸手拉了拉秦婉婉的袖子,想要劝她从石桥上下来,“这里风大,奴婢扶您去暖和点的地方吧。”
“……”
女子身子微不可见地摇晃了一下,不知怎地,嘴角突然勾出一抹惨淡的笑容。她缓缓抬手,从袖包里取出一对廉价粗糙的玉佩,指腹一点点摸索着玉佩,摸到了刻在背面的,还未完成的两个名字。
“许珏……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你给我的任何东西。”
她似在对着谁说话,但更是在自言自语,无力虚弱的声音融入潺潺流水声中几乎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
“我多希望,这玉佩的另一半是给我的……”
“你当真是如此厌恶我……”
女子哽咽了声音,喉咙里的酸胀让她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许珏,我成全你了。”
最终,她似下定了决心那般,握着玉佩的手伸出石桥外,随后,她松手——
两声轻盈的入水声,溅出了两朵无足轻重的水花。
河水依旧流动着,从不为谁停留,也从不为谁改变。
“我们走吧 ”
女子转身,从石桥的另一侧缓缓离去,在烟雨蒙蒙中隐去了身影。
在她们离去后不久,两抹身影奔上了石桥,不停地往桥底下的河水张望。
余夏一路奔过来早已气喘吁吁,刚刚藏在树后面观察时她只看见那女子往河里扔了什么东西,其余的什么也听不见,但她莫名有一股直觉——被扔掉的东西对朱嬛来说应该非常重要!
大概是下游的原因,河水流得挺快,浪白的水花盖在河面上,她想看清河水底下有什么东西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没想太多,余夏冲下石桥,脱下鞋袜,一撩裙摆就要往河里走去。
“余夏!”
一只大手拦住了她,无忧眉心一蹙,面上满是对她莽撞举动的不赞同。
“这里水很急,很危险!”
“可是我们得去找找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