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通一声倒地,手背还被匆匆跑过的无忧踩了一脚,随后便陷入了沉睡。
余夏被拉着跑得飞快,眼前是少年的背影,他的小辫子和大尾巴随着动作一颠一颠,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狠厉气质,显得无比成熟和可靠。
好像在不知不觉间,那个喜欢向她撒娇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了值得依靠的大人了。
他们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上一路奔跑,已经无所谓身后还有没有人追赶。待跑到远离人群的区域,他们才终于停了下来。
“哈……哈……”
余夏直接靠着墙坐了下来,小脸刷白,上气不接下气,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
没过多久,大叔才扛着阿袁匆匆赶来,唯一负伤的阿袁脸上红肿了一块,垂头丧气地像个没有梦想的咸鱼,画面显得有些滑稽。
阿袁被放下来后,马上缩成一团在地上画起圈圈,余夏忍笑,问道:“他怎么了?”
“你们跑掉之后,他被那些人抓住,挨了几拳,那时候我分不出心救他,本来以为得遭殃,可是那些人突然之间就全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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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乱把这小子捞出来,结果路上就成这样了。”
大叔甩了甩手臂,他也受了点伤,不过无伤大雅,便没有说出来。
“……哈哈。”
余夏笑着,靠近了阿袁,伸出手碰了碰他磕破的嘴角。
“阿袁,谢谢你保护我。”她竖起大拇指,“很帅气哦!”
“……”
阿袁知道自己是这几人里最弱的一个,既没有白翎那样的美貌,也没有大潘无忧的武力。而就在刚刚,他再一次认识到了这个事实,不免感到十分挫败……他看着少女的笑脸,深深叹了声长气:“哈……我根本什么都做不成嘛。”
他的声音很轻,余夏听不清,可他却很快便重新打起精神来,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能被大小姐担心,我这伤受得也值了!”
他笑道,眯眯眼下藏着的是温情。
“要是能再给我个亲亲就更好了!”
对于这样的发言,大叔选择无视:“结果我们饭也没吃成,外面——”他站起来,往巷子外瞄了眼,“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追过来,可能暂时不能回家了。”
“喂!居然无视吗!”
“嗯……对了!”余夏站起来,突然提议道,“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吧!”
阿袁哀嚎起来:“连大小姐也这样?!”
余夏带他们来到西郊,这里一带都是空闲出来的宅邸,平时也鲜少有人来此地闲逛,这份宁静对余夏来说是刚刚好。她对这条路很熟悉,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座未有牌匾的宅邸前。
“这里是?”
余夏神秘兮兮朝他们笑笑,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锵锵!”
“虽然我是打算明天再告诉你们的,但时机来了,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她走上台阶,用手里的钥匙打开了大门上的锁,用力一推,两扇沉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余夏回身,嫣然一笑,灿若桃花,她向他们宣布道:“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门内,青瓦红砖,白瓷石路,几棵刚栽种的幼树立于院子两侧。东西两侧厢房和正对的主房恢宏大气,连窗棂上的雕花都精致无比。
不再是他们那些又小又破,冬冷夏热的小毛胚房,而是真真正正的大房子。
“——”
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表情各异,不知道心中是有多么波涛汹涌。
余夏得意极了,这就是闷声干大事的快乐!
“你是说,我们?”
大叔的问题问的很奇怪,余夏也只是重重点头:“是啊!我们!”
“我,大叔,无忧,阿袁还有白翎的新家!”她一一扫过大家的脸,害羞地笑笑,“以后可能人会变多,但对我来说,你们永远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家,人……?”
对于他们兽人来说,家人这两个字非常遥远且陌生的词语。他们没有家庭的概念,不知道牵挂和羁绊又是何种滋味,可这一切,眼前的这个少女告诉了他们。
月光皎洁且耀眼,它落在少女身上,可他们却觉得她的存在比任何的月亮或是太阳都还要光彩夺目。
“我会在这里设立一个医馆,会救治和收留所有困于苦难之中的兽人。”
“这对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来说也许很荒谬,但我就是想这样做。”
她看向他们,那张看似稚嫩的脸庞下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坚毅和决心。
“你们愿意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