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睡梦中被人闷头一棍打得头昏脑胀,脑浆混作一团,周围人窸窸窣窣地窃语如同一根根细针刺入大脑。
被人粗暴地拖出来后,“咔擦”一声,沉重而冰冷的枷锁绕着脖子一圈又一圈。他被迫趴在地上,有人踩着他的头。顿时口腔、鼻腔甚至眼眶都嵌入了许多沙土,泪涕横流。
“你这狗崽子居然还敢偷吃!?”
“看我不打死你!”
粗长的木棍一上一下,先是左腿,然后右腿,最后是两只胳膊,脆弱的骨头不比木头坚硬,很快就折开,然后高高的肿起,泛着紫红的颜色。
他被人抓起头发,然后掰开嘴扯出舌头——
“既然这么贪吃,那我就让你再也尝不出味道!”
那把用于夹煤球的钳子离他越来越近,近到他尝到了煤粉的味道,而那张因暴怒而狰狞的脸是要将他吞噬殆尽的魔鬼——!
舌头被无限拉长,拉到再拉不出来为止,那把小刀也已经抵在了上方!
他想要挣扎,挣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小块鲜红带血的肉块在地上弹了两下被裹上了一层土,然后便是淋漓不尽的鲜血一泻而下,一滴、两滴……在地面聚成了一小片湖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他从未发出过这般撕心裂肺的惨叫,痛得沁如骨肉,痛得理智崩溃。那一刻身体已不受控制,擅自为保护自己做出了反抗!
“啊——!”
又是一抹飞溅的血液,但是却是男人的。兽人的尖牙早已穿过重重组织,在手掌的另一面穿出!伴着男人的一声惨叫,他狠狠被一脚踹飞出去!
“拔了他的牙齿!”
“咬过人的兽人必须得弄死!”
村民叫嚣着,举着钳子围了上来。
牙齿被硬生生拔下来的瞬间他就痛得昏了过去,村民以为他死了,便草草装进麻袋丢到了山里。
他不知何故又醒了过来,全身疼得麻木,明明就这样死去还更为轻松一点。
浑身冰凉,四肢也使不上劲儿,似乎连鼻腔和气管都呛进了血。他咕蛹着从麻袋里爬了出来。
他什么也没在想,只是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爬行着,不知想要找到什么,也不知想要去往何处。
也许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安心睡去的地方。
庙里,高高在上的神明正在俯视着他,纵使已布满青苔和蛛网,但祂仍平等且怜爱地注视地面上的一切生灵。
即使是这个犯了一点小错而被施以暴行的孩子。
他睡在自己最熟悉的柴堆里,四肢发冷,听着心脏越来越慢的声音,渐渐闭上眼睛——
“——?你在哪里呀?”
-
今天就是出发的日子了,昨晚与赵叔交涉后,赵叔欣然答应了载她一程的请求,甚至还主动问她身上还有没有盘缠。
已经承了他们家太多好意了,即使是余夏也没有那个厚脸皮要钱,更何况……她也不缺钱。
为了感谢夫妇二人这几天对她的照顾,余夏咬咬牙用点数买了一些谢礼赠予他们,无非是一些看上去比较值钱还可以随身携带的玉石首饰。
夫妇二人虽然推脱着但还是收下了,笑意盈盈,瞧见她时表情又和蔼了好几分,好声好气的。
“咱们今天下午就出发,在车上睡一晚后早上就能到镇里了。”
“要跟村里认识的朋友道别的话就趁现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