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早点把这些东西弄走。”
其实并不奇怪,余夏继续问道:“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军队的时候——就是三年前,经常感觉很痒,很难受,觉得没什么。后来就变成这样了。”林武垂眸看着蹲在床边细细观察他腿部的余夏,心跳如擂鼓震得他双手发麻,喉咙干涩,“那个,你……不要靠得那么近。”
“啊,抱歉。”意识到自己确实太近了,余夏赶紧重新坐回凳子上。
“那以前你觉得很痒的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措施?”
林武摇头:“没有那种条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行军的时候晒得很厉害,有一次忽然感觉全身都很痛,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皮肤一点点变硬了。”
“是不是冬天的时候更加难受?”
“是。”林武显得有些难过,手指抠抠又从手臂上抠下碎屑,“现在天气冷了,这些东西会像下雪一样,怎么都弄不完。而且会痛,走路也不利索。”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不舒服吗?”
“没有了。”
根据所看到的症状和他描述的过程,心下已经出现了一个答案,余夏思索了片刻,一一道来:“你患的应该是鱼鳞藓,一般来说不是很严重的皮肤病,大部分人只是皮肤干燥有粉状碎屑或者菱形状细纹而已。你这个会严重一点,皮肤硬化侵占到了关节,所以才影响到行动能力。”
听到这话,一直在旁观看的母亲耐不住了,忙声问道:“你说很严重?那还有得治吗?”
“当然可以。”
余夏自信一笑,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正是她中午刷手机时提前准备好的润肤膏。
她从一开始就怀疑林武患的就是鱼鳞藓,而让余夏这么快能够判断出来的不是教科书,而是当初为了下饭才打开的医疗纪录片。
那上面正巧就记录了一位重症鱼鳞藓患者,那酸爽又上头的展示画面在余夏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让她终生难忘,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不愧是她!
余夏拿出来的润肤膏是在现代以滋润补水而闻名的牌子,但塑料盒子包装不符合这里的年代感,所以她特地又准备了瓷瓶,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药膏是我自己调配的。”说大话不眨眼的余夏叫来林武的父母在旁边观看。她取出一大坨药膏在手上搓均匀后细致地涂抹在林武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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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用水洗过皮肤后像这样涂上去,每一个地方都要涂到。然后——”
她拿出一双长袜:“袜子用水泡一下,不要太湿也不要太干,穿上之后多裹几层纱布。”余夏仔仔细细地将林武双腿包好,见应该没问题了,她抬头看向青年。
“!”青年飞快地挪开视线,好像做了什么心虚事一样。
“?”余夏发现他的耳朵好像有些红,大概是难为情吧。没有太在意,继续叮嘱道,“一定要每天坚持,六个时辰换一次药。如果没出意外的话十天之后皮肤就会有好转……都记住了吗?”
见本人有些神游天外的,余夏不放心地又确认一遍,见人胡乱点了头后才放下心来。
纪录片里就是这么治的,应该错不了。
“余大夫啊,真是太谢谢你了。”
林母上前激动地握住她的双手,眼泪花子依旧含在眼眶里。她的年纪还不算大,却因为儿子的事操心地白了头发,累弯了腰:“我们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不用客气。”余夏扶起不断躬身道谢的妇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她不太擅长应对这种场面,总是会因为害羞而无措,只能笨拙地笑着。余夏看到父母两人脸上皆阴云散去,露出如见曙光的欣喜笑容,不由得有些恍神。
如果她再努力点的话,阿土也能……
“那个!余大夫——咳咳!”在旁沉默许久的林武突然大声喊出声,却因为太久没有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而破了音。
青年用力咳了几声,面色呛得通红,等他抬头时就看到少女素手遮面,笑得秋瞳弯弯,脸上早已不见刚刚的失神……不,这次换他失神了。
她笑了……林武突然不知道自己刚才想说什么,但被她看着,嘴比脑子更快地说出心里的想法。
“等,等我病好了,我可以和你出去……出去走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