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能否认马大娘对她的亲切和照顾,若非不是她,估计余夏今晚也只能回到最初那座破庙里吹西北风。
只听信片面之语并不可取,所以……她会用自己的眼睛亲眼判断兽人是否可信,是否真如世人口中那样的“白眼狼”。
余夏走过去,掀开裹住少年的被子,拍了拍他的脸颊:“无忧,醒醒!吃饭了!”
少年迷迷糊糊睁开眼,月色让他的脸颊蒙上一层异样的白,更是衬得那头睡乱的黑发如墨如夜,乍一眼,仿佛天地间只剩下黑白两色。
而他的鎏金色的眼,则是水墨画中唯一的色彩。
余夏这才第一次意识到,无忧说不定……长得很好看?
这不能怪她,谁让她第一次见到无忧时他是那么狼狈。再加上那头野人一样狂放不羁的长头发,很难让余夏注意到少年其实也是有颜值的。
不都是那样说吗?捡来的猫狗都是越养越好看的,兽人也一定是这样的啦!
“余夏……?”
无忧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却忘了尾巴还压在身下,一下没坐稳,扑倒进她怀里。
“唔!”
她没说话,抱得很用力,就连无忧都意识到了什么,一动不动当一个人形抱枕任她摆弄。竖立的兽耳敏感地抖了两抖,似乎听到了微小的吸气声。
大尾巴也卷过来拢住他们。
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让她难过的事情了吧,无忧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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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只听她轻声吐出他的名字。
嗯,我在,无忧在心里回道。
埋在他头顶的声音闷闷的:“你好可爱呀……”
没事……嗯???
无忧第一次如此贴身体会“茫然”二字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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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没有吸猫(狗)不能够解决的烦恼!抱着无忧rua了一晚上耳朵尾巴后,余夏总算觉得自己能够打起一点精神了。
农村人起得早,马大娘前来敲门告诉她锅里热好了早饭时天还才蒙蒙亮,余夏根本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等完全清醒过来时,时至正午,锅里的小米粥只剩下一点余温。
她将粥分成了两碗,和无忧一人一狗蹲在门槛边,端着碗一顿狂喝,看着远处劳作的人影,她总觉得有一道视线黏在自己身上。
“……?”
余夏回头,毫不意外在栅栏后瞧见一撮毛茸茸的发梢。
他似乎没发现自己露了大半个脑袋出来,拱得垂下的藤蔓枝叶掉下许多小颗粒在头上,小心翼翼扒拉着栅栏,露出一只眼睛——
他看到对方也发现他了,还笑着朝他伸手说:“过来呀。”
这无异于天籁!男孩小耳朵抖了抖,恨不得马上冲到她身边去,但生怕唐突了对方,攥着手指扭扭捏捏走了过去。
“小,小夏姐姐……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