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和马嬷嬷正在庵房里喝茶吃果子，屋里还有两个小和尚在陪她们说话。

白芷进屋，屋里顿时亮堂了几分。

一胖一瘦的两个小和尚瞪大了眼珠子盯着她。

白芷觉得奇怪：“我脸上有东西吗？”

俩和尚纷纷摇头。

“嬷嬷，我们回周府吧。”

两位嬷嬷放下茶杯，簇拥着离开了璋兰寺。

她走后，庵房里又进来一道身影，正在清扫卫生的和尚又饶有兴致的盯着贺知山。

瘦和尚轻轻撞了一下胖和尚，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胖和尚皱眉，拧了瘦和尚一把，叫他别做出有辱佛门的事来。

“你们两个？”贺知山坐在白芷坐过的地方，静静的闭了眼，忽然又开口说道：“刚才看到的，不许对外说。”

两个小和尚跪地求饶：“施主，我们二人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贺知山摆摆手：“去挑一些新鲜的桃子，送到那位小姐府中去。”

“是是。”

两个和尚拿上背篓就去摘桃了。

庵房立时安静了，贺知山依然闭着眼，他能从众多的气息中，嗅到独属于她的气味。

等时间久了，她的气味渐渐变淡。

他这才睁开眼睛，去寻空闻大师。

三年前，玉棠院中无辜枉死了一个婢女，是在寒冬腊月天被活活冻死的。

恰好那时他遇上了，见府中看大门的小厮用草席卷了那婢女的尸骨，准备随手丢到山野间去。

他于心不忍，就把那副尸骨寄存给空闻大师，让他超度，方才入葬。

他替那婢女选了一个好地方，就是那片桃林。

空闻大师对那婢女还有点印象，把他领到埋葬点，指着前方一块木牌，“喏，那副尸骨就葬在这里，里面还有她生前的一些东西。”

木牌上写着三个字：“小桃儿”。

这是那婢女的名字，贺玉棠唤她为小桃儿。

贺知山对着木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然后就扒开了那座坟，把小桃儿生前的衣物首饰香囊都取了出来。

三年过去，有一些衣物已经化为碎片，但是首饰香囊，以及几件锦服依旧展亮如新。

小桃儿的骨灰存在一个小小的坛子里，贺知山把骨灰坛一并取走。

回到落雨轩，他找来府里的几个老人。

燕过留痕，有些事情，禁不住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