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还不帮着接生？”顾昀急切地问道。

哪知罗婆婆愁了眼被窝里盖着的情况，叹了一声：“这才破了羊水，还没开指呢，再等几个时辰吧！”

“几个时辰？！”

顾昀惊得站起身来，现在子衿都这么痛苦了，还得继续痛几个时辰！

生孩子，真的……太难了！

好在过了一会儿，郑子衿的第一轮痛慢慢平息下来了，不过底下还是很不舒服，她微微喘着气，道：“你怎么不出去？产房里会很脏，你去外面等着吧。”

顾昀摇了摇头：“我说过的，要陪着你。”

“可是……”

顾昀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别说话了，养养神，把力气留着，我亲眼看着你无事才能安心。”

他这番话，让郑子衿心里很暖，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没再赶他。

顾昀看着她落泪，忙伸手拭去。

这一幕，恰巧被再次进来送鸡汤的王氏瞧见。

她破天荒地白了顾昀一眼，让他多找两个枕头来，把郑子衿的肩背垫高些。

“让你走你不走，这下你自己喂吧！”王氏把鸡汤直接送到顾昀手上，转身便出去看灶上的水了。

顾昀倒觉得自己能帮上忙很好，舀了一勺鸡汤递到郑子衿嘴边：“来，慢慢喝。”

鸡汤里加了些许参段儿，喝过以后能让人精神更好些。

郑子衿知道今晚恐怕是个漫长的夜，乖乖听话喝了。

只是一碗参鸡汤还未过半，下一阵痛感袭来，郑子衿又继续嘶喊起来。

顾蓁蓁被吵醒，也忍不住在房门外守着担忧起来，她紧紧攥住顾沁的手：“小姑，娘亲不会有事的吧？”

顾沁心中虽也焦躁，但还是把小丫头抱起来，哄道：“没事的，蓁蓁回去睡一觉，明天就可以见到弟弟妹妹啦。”

顾蓁蓁小脑袋摇了摇，她睡不着。

阵痛一直持续到凌晨破晓，里面才传来罗婆婆的叫喊声：“开了开了，娃娃的头能看见了！”

此时郑子衿的脸色已经煞白，鸡汤早就不管用了，王氏拿出先前祁夫人送给顾昀的百年人参，切了几片让其含在嘴里。

顾昀心情复杂，眼中闪着泪光，他第一次深刻意识到，原来生孩子那么艰难和痛苦。

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子衿经历这种事了！

终于，在天色大白时，里面的动静消散了。

另外两个稳婆继续处理胎盘，罗婆婆则是将婴儿们擦洗一番，裹进准备好的襁褓中。

她先是抱给顾昀看，顾昀此时更担心因力竭昏睡过去的郑子衿，忙不迭又是摸脸，又是检查呼吸心跳的。

罗婆婆啧了一声，她也是头一回见着这么痴心的男儿。

索性俩娃一手一个，全都抱了出去。

屋外人翘首以盼，顾老爹也早就醒过来在外面等着了。

罗婆婆咧咧嘴，笑道：“恭喜恭喜，诞下一双儿女，这下好事成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