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再想要掰正睿儿的性格去和其余妃子的孩子争锋,已是无力,圣文帝只好将其带在身边,希望他能尽快成长起来。
可惜……
下首的钟离睿满是心虚,他从小就被母后教育,要时时刻刻想着对父皇好,以后他的日子才能好过。
可现在又要让他来处理国事,那奏折上的内容看不进去不说,他也确实没那主持大局的本事。
“父皇,儿臣…儿臣也是希望父皇能够身体安康!”钟离睿硬着头皮,小声回道。
“哼!若不是你,朕的身体何故气成这个样子!”
圣文帝冷冷瞥了他一眼:“上回临安郡知府呈上来的折子你是怎么看的?如此关乎民生的大事,你仅仅用一个字就打发了!要不是那地界的县令是林老国公之婿,如此能人就要遭你埋没!咳咳咳……”
说到激动之处,又是一阵咳嗽声响起。
“皇上您请息怒呀!”李德全连忙上前抚背,好顺顺皇上的气儿。
钟离睿见此,面带惶恐地走到殿内跪下:“父皇息怒,儿臣…儿臣……”
支吾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脑海中抓住一个点,慌乱开口:“儿臣只以为那上面说的都是假话,况且稻谷亩产千斤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没人能实现得了,所以才直接回绝了!”
“无稽之谈?”圣文帝冷笑一声,将一本折子扔到钟离睿面前,“那你且看看,为何今年临安郡的粮税呈数倍增长?!”
说罢,圣文帝又猛地咳嗽起来,李德全还想召太医来看,却被他抬手阻止。
钟离睿不好耽搁,连忙俯身拾起折子,翻开一看。
只见里面赫然写着:大晋一百零七年,临安郡在册水田共计三千两百零四顷一十九亩八分,总收纳秋粮,米:二十三万六千六百七十四石!
“比起往年,可是增长五倍不止!你眼中没人能实现的事,偏偏就成真了……”圣文帝说着,语气里难掩对心爱人之子的失落。
钟离睿见此,心中一惊,忙跪着爬到圣文帝面前,急切地请求饶恕:“父皇…儿臣知错了,请父皇饶恕儿臣,儿臣以后再不敢犯同样的错误!”
如此惶恐不安,哪里还像个太子的做派。
圣文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猛咳一阵后,看见手中帕子的那抹红,眼神有一瞬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