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芊葇见状,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当下二话不说直接拽过君奕辰的手掌。
映入眼帘的是纵横交错的划伤,看得出是被刻刀一类锋锐的刀具划出的伤痕。
有的伤口已经结疤,有的还往外渗着血丝。
谢芊葇原本还想责备几句,可是这些深深浅浅的伤口落在她的眼里,灼得她眼眶发涩,鼻间泛酸。
“虽然都是些小伤口,但是不处理很容易发炎的。”
谢芊葇一边拿出药膏给他上药,一边喋喋不休地数落。
“自己的身体状况难道心里没数吗?你的旧毒已经漫延到了心脉,一宿未眠会加快毒素的扩散,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谢芊葇越说越愤慨,可是丝毫没有影响到上药的动作,还是那般的细致入微。
而君奕辰就像个犯错了的小孩儿一样,一声不吭,十分配合地接受挨训。
若是此刻有外人看到这一幕,估计直接会惊掉下巴。
谁能想到权势滔天、杀伐果断的辰王,会心甘情愿地挨训。
若不是亲眼目睹,只怕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此时,君奕辰的内心也是一阵激荡。
自母妃死后,已经好久没人这么关心他了。明明是责备的口吻,可是字字句句透着焦灼的关切。
君奕辰凝望着为他默默处理伤口的女人,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勾起。
这个女人表面上看似冷漠又睚眦必报,实则是看透了世俗,只能用坚实的外壳和强硬的手段保护自己,不受人欺负。
他们是一类人。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第一次在马车里,他便将自己的隐秘之事告诉了她。
越是嫉恶如仇之人,越是善良赤诚。
乳白色的药膏抹在还有灼痛感的伤口上,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听着眼前之人的碎碎念,看着她认真专注的神色,隐隐地还能闻到来自她身上的淡淡药香。
君奕辰的脑海里忽地就萌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若是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