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归期嘿嘿一笑,空在提瓦特少说待了五百年,别的不说,说话的艺术倒是没怎么长进,被他随便拿捏。
“你又在躲了,你躲她干什么呢?你不知道她有多急嘛?就算有人陪着,荧有时候也会伤心的,你就这么忍心看着?”
“......”
空不说话,金黄色的眼睛像两块琥珀似的闪烁。
“我最近的想法,就是让提瓦特所有的谜语人都滚出去!
鄙人不才,曾也当过一回谜语人,爽归爽,但也深知其危害,料定谜语乃误事害人之举。
而后,我决心与‘谜语’这一害虫抗争到底,至死方休!
而你,我的朋友,如果特瓦特最不把话说明白的人,挑五个出来,你,空哥,一定是其中之一。 ”
这一段话,许归期说的抑扬顿挫,颇有茶馆里刘苏先生的几分风范。
“这几天,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你说谜语的原因。只勉强想到的一个合适点的借口,就是你怕了。
你怕什么呢?你不怕愚人众,不怕七神,对于天上的那些人大概也只是忌惮,谈不上害怕。
你怕的是,在你的血亲知道真相后,不会站在你这一边。
这是我替你找到的,唯一有说服力的理由。
对吗,空哥?”
许归期偷偷看了一眼空的神色,他的神色已经从些许气愤转为一种低气压的平静。
空侧过身子,许归期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你已经与你的血亲隔了五百年没见了,她还是那个模样,但你却变了很多。
你害怕她在得知一切后,不会再认同你,不会再相信你。发现你与她记忆中的那个兄长相差甚远,逐渐疏远你,逐渐淡漠她与你之间的感情。
她不会认同你的行为,她会用五百年前的那套行事准则来参考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结果当然显而易见,你大错特错。
但是呢,你没错,她也没错。
最后的最后,你害怕她会将手中的剑举起,而剑的对面是你。
你害怕的无非是这些,对嘛?”
之后就是一阵良久的沉默,许归期顺着空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太阳已经偏西。
一天之中,在最靠后的白日里,太阳将自己今日最后一份温暖,毫无保留地洒向世间,每个生灵都有平等的,享有这份阳光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