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归期注意着温迪的神态,这位风神好像确实是放下了戒心,他也晃晃悠悠的平复了紧张的心绪。
他装作挠痒,将脖子后面的冷汗抹掉,温迪垂下去的眼皮子跳了一下,他没注意到。
这又是神的特权了,就算是不谙此道的神明,面对一个凡人也是可以轻易手拿把掐的。
“嗯......”
一段恰到好处的停顿后,许归期率先开口。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问呗。”
温迪放下茶杯,满足地咂了咂嘴,一壶茶已经被他俩喝完了。
“你觉得,嗯,我以后的生活会怎样?”
“会怎样?”温迪有些不解。
“问题的答案不应该取决于你吗?我觉得你是那种有自信把握你以后生活的人。”
“不是这个意思。”
许归期的表情有些纠结,这让温迪更加疑惑。
“我是说,呃,你觉得我以后的生活会幸福吗?”
这下轮到温迪后颈冒冷汗了。他不动声色地往地板上瞟了一眼,许归期影子里的那个灵魂也一脸懵,冲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你不妨把话再说的明白一些,你这样问我很害怕。”
“就是......”
从许归期的双手不自觉地晃动,温迪可以看出来他在很费劲的表达些什么。
“就是,我对我未来的生活,嗯,还是有点不放心。’幸福‘这个词不准确,你把它忘掉。”
许归期停下来,双眼无神地望着温迪,“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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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听明白一点了。”
温迪把站起来的许归期重新摁回到椅子上,“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的话,你是在问你今后的幸福吗?关于一生的那种,上升到哲学高度。”
“额......嗯。”
许归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不知道怎么反驳。
“我觉得你应该跟一个女孩子聊这个问题。不过你来找我作参谋,确实是找对人了。”
“啊?”
“你在璃月订婚了么?”
“没......不过你肯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你让我说完......”
“那你觉得骑士团的那个小姑娘怎么样?和你年纪相仿,也活泼,正好治治你这心理阴暗的毛病。我可以教你写情诗......”
“谁阴暗?我告你诽谤!你诽谤啊,信不信?!”
许归期忽然发觉到话题逐渐被带偏了,他一个急转弯又把话拐了回来。
“你对幸福的定义太狭隘了,格局小了,小了。
幸福也可以是很多情感的结合,一个统称,绝对不只是男女间的爱情。”
“什么嘛,你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指你的终身大事嘛?”
“我......”
许归期又一次觉得自己嘴笨。果然,自己之前的判断是对的,这个话题就不应该和任何人提起。
“算了,睡觉。晚安。”
许归期走回自己房间,将房门重重关上。
温迪看着那扇门,挠了挠脑袋。
“莫名其妙。”
......
第二天一早,温迪和许归期说了一声,然后就跑了。
他给的理由是许归期矫情,还不给他喝咖啡,只有茶。
这次许归期懒得去反驳他,随便他说吧。从那片墓园回来之后,他确实胡思乱想了许多,也是正常,他睡了一觉才放松了精神。
矫情就矫情吧,他也觉得自己昨天挺矫情的。
许归期也知道,温迪是不得不跑了,因为他接下来的行动很可能牵扯到深渊。以目前许归期的力量,贸然接触深渊的势力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温迪随便找个借口,离他远点。在这点上,他很感激。
刚把温迪送走,就听见有人敲门。许归期端着茶杯将门打开,看见一个西风骑士,笔直地站在门口。
“你好,许先生,您现在有空吗?”
“有的,请问有什么事么?”
“璃月使团的人来了。我们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过了晨曦酒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