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颂唱着诗句,时间被卷进风里,一点一滴的淌过去。
蒲公英的种子不情不愿地撒开手,西风大教堂门前毫无人迹但并不安静,钟声被飓风搅碎,只留下半声沧桑的尾音。
许归期正端着他那心爱的茶杯,坐在窗户边,隔着厚厚的棉布窗帘,仔细地聆听着窗户玻璃的震颤。
杯子里的茶水泛起轻微的涟漪,许归期尽力去控制它,但发现那是徒劳。
毕竟整个房子都在颤,他自己也在抖。
在这些可有可无的小事上,他总是表现出极大的耐性。前提是他提前完成了所有的工作,目前无事可做。
以许安禾的话来说,什么都不做,就是省摩拉。
以香菱的话来说,吃的少了。
以天叔的话来说,闲的。
他觉得天叔说得对。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风声渐渐平息下来,短暂的寂静后,出现了人的喊叫声。
许归期拉开厚实的窗帘,仔细检查了一下玻璃,没发现裂痕。
窗帘是和茶杯一起带回来的,有着重要的战略作用,可以有效保证许归期的合法权益。
嗯......具体来说,是为了保证许归期能在窗户边上静静地喝完一壶茶的权益,不被忽然破碎的玻璃伤到。
毕竟特瓦林闹腾的动静实在不小,城里不少人家的玻璃都遭了殃。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探出头。
天上黑青色的飓风气旋已经消失了大半,但还是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半片枯黄的树叶借了风,“啪唧”一下拍在他的脸上,许归期面无表情地将它摘掉。
“风魔龙”的又一次袭城,结束了。
蒙德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转身关窗,将杯中的残茶倒掉,披上大衣,再从衣帽架上取下一顶扁平的防风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