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成见竟是如此之深了,可这番成见,又着实令她所无法辩驳,因为这角度也当真是很清奇,“那依大人看,我应当如何做?”
“治理后宫,不让陛下分神。”任许义正辞严。
她却是轻轻一笑,“那大人可曾想过,不是什么事都是可掌控的,若我想,何曾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地?大人说我不能治理好后宫,又觉得陛下过于疼宠我,仔细想想,难道不是你自相矛盾了吗?陛下若无情无义,不给予我宠爱,有一日我失宠不得威信,岂非更加掌管不好宫务了?”
“依我所见,其实你并非为这些厌恶我,因为这些东西,换做任何一个人来做,皆不能尽数做到完美,以你的学识与眼界,我认为你应当知道人无完人,与其说是这些刁钻到不可理喻的由头,你厌恶的,实则另有原因罢?”
她心中隐隐闪过一个荒诞逾恒的想法,面对着这个三十出头的壮年男子,又不知要如何开这个口,顶多能透露出来的,唯有目光之中的——那一丁点的暧昧晦涩。
果不其然,这个任德之的眼神里,飞快掠过一丝慌错,就像是埋藏在心底最深的什么东西被发现了一般。
他藏得其实很好,不经意去看,或许所有人都不能察觉,就连申容也是因对他面对面,又仔细凝视,才刚好抓住了这丝毫的不对劲。
她随即别过目光,不曾想事情竟真是如同自己所料。
争风吃醋,看来远不只会生在宫闱里头。
虽说她对这些事早已是不足为奇了,可也着实没料到就生在自己的眼前、枕边。
“若你是为此事恨我——”她终于再逼迫自己面向了任许,冷静道,“我会尽我所能治理好后宫诸事,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可若大人想得是其他东西,恕我当真无法帮到你。”
确是一语将这些暗面的东西点破,任许不经一震,扪心自问,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心中所求可望不可及吗?
可内心的那些爱恨偏生就是纠缠到了一处,逼得他只能统统发泄在这个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