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朝廷已是一摊浑水,谁也不想再火上浇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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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已经很久没回过北宫了,少有的几次回来,也都不过是看看太子妃的孕身,再看看大儿子阿炜,一个月也就顶多四五日留在北宫的。
夏夜虫鸣实在聒噪,申容才去关了窗,回身见太子正沐浴回来,已是坐到榻上去了,宫女们撩开廊下竹帘,透了几缕穿堂风进来,院里茉莉花的清香在屋中氤氲。太子爷着中衣在帐中盘腿坐下,甚是闲散地与她聊起这两月前朝的事。
“韩苌是可造之材,不枉寡人信任,节下自请去了增城平定暴乱,这两日业已办成归来。”
增城——申容眼底骤先几分愕然——那不是钟元君同夫家迁去的地方吗?
忍不住就先问起,“那儿如何了?”
刘郢还能听不出来她的言外之意?往后靠去,漫不经心地说,“没闹到主城,长宁侯一家子倒没事,听说粮食欠奉,苦了有几日,但还不算伤到根本。”
那倒不是什么大事,她就抚着肚子,由元秀搀扶到帐边坐下了。
“之后给他升个官如何?”刘郢又转回到韩苌身上,
升就升呗,问她做什么?申容将衾被盖在小腿上,同样看似随意地接话,“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