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酒。”明生招手止住,笑着往炕边过去,屁股往上头一搁,又示意海三也过去。
“你小子,好难得出宫采买,不备些酌酒,买这味寡的?”海三指了指手里的坛子,皱着眉玩笑,把东西隔炕桌上,坐也没好好坐,往后仰着向天一躺,再加了句,“我可不喝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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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喝是真不喝,哪怕这段时日和明生处得不错,都到称兄道弟的地步了,可酒这东西也不是能随意敷衍过去的。
身旁就安静下来了,半天没听着明生开口,海三余光瞥过去,虽仍坚持不喝,但语气到底还是柔和了些,“兄弟,寡酒我可真喝不来。”
话落,就听明生笑了起来,“你当我今日专程来请你喝酒的?”
“那你做什么?”他转过头,直视上明生。
“伙计今天听了个事,和你有关,你听不听?”
海三“嗤”了声,目光放在窗牖上,“最近我升了官,哪天没人议论?别说,不乐意听。”
是非审于己,毁誉听于人,他还看得明白,旁人的话他着实不在意,只等日后自己真干了几件实事,靠真本事去服人,也迟不了。
正感慨呢,又听明生的声音传来,“你可知,你这官怎么来的?”他愣了愣,转头瞧着明生把手放在炕桌上,“你就不好奇,殿下为何突然瞧上你?”
海三随即从炕上起身,坐直了身子,“怎么说?”
夏夜虫鸣传进屋内,里头只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照在这俩形容清秀的宦官之中,海三皱着眉,神情沈肃,明生倒是开始同他之前一样地放松起来,翘着腿搭在炕桌一边,“今早听茵梅和元秀闲话,说是前几日夜里储妃和殿下提的,当时也提到了我,不过殿下最后还是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