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不至于真在心里和刘郢计较上,若要计较,最后不好受的还是她自己。
“听说被咬了半边耳朵。”
“真的啊?”
“是,当时事情就传出来了。”
她的身边,两个年轻的世子妃还在议论着这些家长里短的新闻,方才说的是廷尉张卿家的二公子,听说是此人在外偷了人妻,那家家主乃郡下小官,人微言轻,奈何不了张家,头两回在屋舍外头听出了动静,都只做不知情,后来忍无可忍,寻了一日夜里破门而入,竟直接咬下了张二公子半边耳朵。
储妃就默默地听着,啜了口雪饮,又见马氏回首面向了自己,“储妃您说多荒唐,还有个说法,说是那男子本来就不能生育,所以前头几次都装作不知情,只要能抱个儿子就成,最后那次啊,还是听张家公子要带走他媳妇,才忍无可忍冲进去的。”
“那最后可得了个什么下场?”申容垂眸凝视上身前的果盘。
“张家势大,张卿又心疼儿子,怎么能罢休?听说那对夫妇都被——”马氏作势凑近,声音也压低了,惹得另一旁的边氏也急忙挪了过来。
“听说等风头小一些了,张二就派人将二人双双毒死了,后来只说是暴病而亡,不过就算外人觉得蹊跷,也无人敢提,谁让人家爹是廷尉,在朝里当官呢。”
倒真是荒诞,申容便感慨了几句,“三人身上都有错处,那张家二郎目今又是在做什么?也是在朝里做事吗?”
马氏奚落道,“他家也就张卿有些本事了,大公子是个病痨子,二公子是个纨绔,就整日城里城外四处溜达呢。”
“也成,不祸害到朝里来就行。”
随后再说了一些闲话,眼瞧着日头收了,屋内也起了些寒气,她原本要寒暄着让两个世子妃一同去用饭,逢着太子身边的庆喜来回话,说太子让太子妃过去,便留下园子里的那几个仆妇招呼世子妃,单自己过去了。
等随人到了地,又见不远处的泥道旁停了辆马车,心道:难不成今夜就要回去。
才走近,里头的太子撩开了帘幔,朝着她伸过手来,要接她上去,“走。”
“去哪?”她就问。
“去看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