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该走的礼仪不能减,即刻起,佩五服者皆于祠庙内跪拜三日不离,白日施礼,夜里就直接歇在祠庙四下的厢房内。不单单是襄国来的人,就连国朝的这几个皇子也不得有违,众人要每日于卯时前到祠庙内,直至酉时末方才能散去,而襄国亲眷,更是要轮流漏夜相守。
头一日不论时辰,进了祠庙先拜过天地祖宗,哭丧换了告地策,刘郢也需得老老实实同襄王跪在首位行拜礼。
到了巳时,申容就比照规矩的从殿内告退,往后院灶房去了——她需要过目一番伙食上的事宜。
才刚入内,烟熏火燎的灶台后头,却见一身披孝服的窈窕女子立在那指挥,瞧上去约摸和她一般年纪,身量也差不多高,只是身体更为丰腴粗壮,脸也更圆润些。
相比起申容的逢场作戏,倒真有几分管家的意味在。
她细步上前,才认清这是随在公子文身后的廖氏。
“储妃。”廖氏也认出了人,双手一抬,快速上前行礼,白皙的脸蛋上还带着几块碳灰扫过的痕迹。
可见是在这里待了有段时间了。
她又忽地回想起叔衣那时候的闲话——说徐太后早年性子强,压着襄王后不让管家,后来年纪大了是不管家务了,但也依旧没给襄王后权利,只把事都丢到了长孙媳妇手里去了。
越过婆婆直接自己管起了家,可见的此人是真有几分本事,申容脸上和煦的笑意随即扬起,轻声道,“你如何来了?熏着没?”
“妾都还好,念着后头定要忙不过来,便来看看了。”
还真是管事惯了,到了此处还放不下心来,申容便笑了笑,“你用心了,一路过来可辛苦?早上在山口停了那样久,刚来没歇一会又跟着行了一上午的拜礼,这会可饿了?”
她拉着廖氏往灶台过去几步,因得孛国夫人的缘故,是打心底地亲近眼前这位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