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来的风将榻边幔帐吹起,申容就看着那张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狰狞、古怪,强撑的凌厉之中竟还透着几分无奈。
“可是我能怎么办?”她眼眶通红,昂着头直视申容,“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
“没有别的路给我走,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
说完竟还有些放松起来,直至一口气猛地呛到喉头,那些反反复复的话才被止住,不过略缓和一会,就仍旧逼着自己笑起来。在申容的眼前,田家女忽得腰背一弓,咳出了一大口血来。
这伤——多半还是刘郢那日留下的,后来丙舍被封,他这个夫主不管,太子妃也无暇顾及,就再无人能为她请侍医了,别说是看病的人,就是吃的药也只有一些往前剩着的草须。
落得今朝如此,其实也很可怜——可怜得,就像上一世被幽禁在冷宫里的申皇后。
申容终于不忍地蹲下了身,雪白的玉指抚上,替她擦拭掉了下巴上的血渍。
“储妃的位置只有一个,你田家不惜毁掉我满门也要得到,我又怎么能再坐以待毙?”
“田婉儿,是你们自寻死路的。”
血痰堵在喉中,田家女儿又猛咳了几声,素纱衣袖被压在身下,张着一只手过来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
申容也没有去挣脱,甚至还微微倾下了身子配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