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想法,她低头跽坐在申容身侧,脸上的顺从依旧。
“是,储妃要想说话了,妾自然该来。说来,今早妾才去瞧过王妹妹,也是个标志的美人儿,性子也好,今后我们一同过来,也能给您解解闷。”
“是吗?”申容没顺着去说王慧,倒是一边带着浅浅的笑意,一边从上往下打量起身侧的田婉儿来,
“是。”
田家女儿恭顺的模样若要维持好,即不会回视上作为储妃的申容。
安静下来的片刻,人吉也忍不住偷偷打量上去,头一回一个人进来服侍上主子,难免不多好奇的。
座上这头,申容抬袖一笑,又将声音放缓了些,“许久不见,也惦记着你的手,我这几日腰背都酸着,你替我按按罢。”
上回好歹能说句劳烦,几月不见,这会便直接是要求了。田婉儿一怔,一时间还没反应得过来。虽说往下的深宅大院里,正妻要吩咐妾室伺候自己是常有的事,但那也仅限于采买来的、没有家室背景的妾奴。
她如何能和那些人比?
她察觉到自己的双手轻轻一抖,往下看去,一双细嫩白皙的双手上,玉指是才刚染过的浅红蔻丹。但凡后宫里头的主子,几个自己亲手干活?况且还是田婉儿这样自小养尊处优的富贵人家,自小手上就没生过茧子。
这样的双手,原本也不是用来做活伺候人的。
这几日瞧着天暖和了点,似有秋老虎要来了的势头,又因储妃怀有身孕,所以金阳殿正殿内并没有燃熏香,风一吹,还带着后院井边上的泥土腥味——后院井里女尸的事,田婉儿也没全然忘记,怎么说也是一个致命的把柄,就不得不在眼下继续受制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