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虽不同上一世鲁莽,但她也不能完全无动于衷的。
“我与你说过的。”
太子收消息也及时,一进后室就张开了嗓子,他还颇有些委屈似的,“你这又是何苦?”
申容反应也迅速,趁着人进了后室,就径直往他身前跪下了,素纱裙尾拂下木阶,泪眼潸潸,语气却再无比此刻坚定,“殿下,妾虽为天家媳妇,却也是申家的女儿,无论里头是为了什么,在外人看来妾的父亲如今就是有罪,他若有罪,妾自当同样要戴罪受罚,父亲尚且在诏狱受苦,妾又怎敢独自在宫中安心享乐?”
封宫这一出,不仅仅是为了做给刘郢看,变着法给他的一计警告——若申家有难,太子妃也不会允许自己好过。娘身都如此了,肚子里还一个天家头一号的孙字辈,怎么也该要重视着的。
同样的,这里头还有些要顾及她自己在高门女眷之中的名声。往前不还因为不管申安国和太子,笑着帮郑皇后操办了皇子们的周岁宴——而被几个宫奴们议论过吗?
如今出了这样一大档子事,她要再无事人一样,刘郢倒罢了,宫内外那些女眷也真要当她狼心狗肺了。
刘郢叹息着将她扶起,“你放心,申公出不了事的。”
……
兰房殿的人是傍晚过来的,太子刚往天禄阁去一趟,叔衣就进来了。
“娘娘差奴婢过来看看,储妃切勿太过担心,娘娘也相信申大人必定是清白的。”
叔衣身后还跟着个从兰房殿一同过来的小黄门,正是阿勇。
申容默默挪回视线,垂眸低叹了口气,回着叔衣的话,“不论如何,也是我的父亲,若父亲在外头受罪,即便还在查,我也总不能无动于衷,安心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