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一眼,念着里头的郑皇后还在,便没首先问,等出了兰房殿的外院,又往甬道上走了几步才出声,“什么事?”
阿勇就一路跟了出来,黝黑的额头上还冒着汗珠,估摸着是从哪儿跑回来的,经申容这么一问,原想赶上前来抢着说,但瞧了眼身前的茵梅,就又自觉往后退了小半步。
“议论宫女跳井的那老媪死了。”茵梅细步靠近,到底还是带了些惶恐,“今早永巷令才放了那几个,阿勇跟过去瞧,单就没见那老媪——”话音未落,阿勇瞅着时机急忙凑上来,“诶”了声,还是忍不住插话,“后来奴婢过去问了一嘴,才知道她是上吊死的。可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再要打听就打听不到了,于是赶紧回来和茵梅姐姐说了。”
申容只感觉自己胸腔里猛地一滞,后背好似有一股寒风吹过去。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谁杀了她?刘郢还是郑皇后?还是当真畏罪自杀?可是怎么能够,她这个储妃事后又没有多追问过一句,往前更没有苛待过下人的事例。何况还是西宫那头伺候的宫奴,怎么也不应该畏惧到这么——这么宁愿丢了自己的命。
连阿勇都能察觉到里头的不对劲,那就必然不是自己吊死的了。
兰房殿外的甬道上安静得连人的心跳声都格外清晰,这会连个来往的宫奴都没有,除了一个阿勇,余下的都是金阳殿自己的人,她缓缓抬眸,心里或许已经有答案了,便招手先屏退阿勇,“你先回去罢。”
阿勇一愣,没来禀告消息时那么反应灵敏了,见储妃这副模样,遂也跟着有些好奇,想知道个结果的。可悄摸着打量了一眼后,见储妃脸上的神情实在冰冷得吓人,也就不敢再多提,步子一转,恭顺地往兰房殿退去了。
等人走后,申容望了望脚底的石砖,随即吩咐上茵梅。
“把明生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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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回即便是明生,都不能知道这个事的原委。甚至不是申容问起,他都还不知道永巷令的下房里头,吊死了个老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