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正交代完,她径直往屏风后过去,连绕襟袍的裙角都不能再看见。
茵梅收了笔望了一阵,恍惚间竟觉得看到了一丝郑皇后发怒时的影子。
……
但也确实是很快就瞧见郑皇后了。
回完申安国的信下去没歇多久,申时初,就又随储妃往兰房殿过去问安去了。
郑皇后现在不像从前那样早起,储妃一般就是下午过去瞧她,按着孕妇的作息,有时候她要是睡一天,那就隔一天去;有时候她要是需要人陪着,就跑得频繁一些,一下午跑去两趟也不是没有过。
只是每回坐的时间不如从前那样长,毕竟有妊的人容易疲倦。申容就跟着伺候一会,等到郑皇后累了才自然退出寝殿,偶尔还会帮着打点这打点那的,总之是操不完的心。
儿媳妇当的是着实贴心,别说外头人都这么说了,就是茵梅和元秀她们两个储妃自己手下的亲信都这么觉得。
今日兰房殿格外安静,外院里头几个宫奴拿笤帚扫着积雪,金阳殿跟过来的宫奴就候在前堂内的墙角边上,弯着腰跪一排,规规矩矩的。
往里的后室卧房,两个小黄门在里头给暖炉倒了炉灰,添了新炭以后,同样弓着身子细步退出。
这架势,她们这些个大宫奴心里也明白,是主人们要说些不宜公开的话了。
“赶着昨日你没过来,昨日就热闹了。”
申容添着水,听郑皇后这话还不大明白的。
金阳殿的消息肯定不如兰房殿收得及时,常常好些消息是滞后了几日才听说。
她便笑着往下问,“发生了什么热闹事?”
就见郑皇后摇头叹气的,“还不又是为她钟家女儿的婚事,昨儿徐太后亲自去了一趟天门殿,也不知怎么说的,出来陛下就把退婚的旨意发下去了。”
“还下了旨?”她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