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心思未免太过深沉,又哪是一个绥阳小城来的小丫头能使得出来的?
宴席渐渐呈散去之意,叔衣颇懂分寸地命人不再续上席间果浆。等钟元君母女退去后,郑皇后又专令申容带帛书与太子一道送去北宫,还甚是贴心地找了个借口让申容于太子宫小留一会。
“等抄完天地这一卷,阿容再与孤拿回来,晚上孤可指着读它歇下。”
不知是否是联系到了自己和曾经的鲁阳夫人,郑皇后这份偏心可谓做到极致。
申容屈膝颔首,又见郑皇后将目光挪到了田婉儿身上,也不至于全然冷落了这个未来的太子良娣,“你就陪着孤再聊会吧。”
田婉儿倒也是真镇定,脸上不见半分异样,很是恭顺应下,“是,娘娘。”
……
刚到含丙殿还没坐下,刘郢先回身对视上了身后的申容。
“你方才为何要哭?”
申容一怔,不由地退了半步,她是比不上刘郢动作敏捷的,走着路就突然回身,也不怕撞着后头的人。
就回着他,“殿下,我何曾哭过?”
刘郢饶有意思地看着她,却没有追问下去,倒是先自己坐了下来。
到底他储君地位摆在这,不说话也不示意申容入座,她便只能站在原地,受他审视。他倒是比从前直白多了,也不是头一回在申容面前有什么说什么了,尤其观察她的情绪格外入微。不是从前的所有记忆都还在,她有时候都禁不住要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刘郢。
还是说,只到了自己想要在意的人身上,才会这般关注?从前的那个人是田婉儿,现在就换做了她申容。
她便恭顺地低下了头,“妾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哭。也就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殿下了。”
要直接说是因为自己菩萨心肠,同情田婉儿,多少显得做作。难得刘郢想要了解她的情绪,又愿意这样开诚布公地交流,索性就把话题抛下去,惹得刘郢好为人师地帮着她回答。
从前他就多这样,总觉得申容心思浅薄,看不透万事的背后。关系融洽时,就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