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长辈尚且能止了话语,懂事的小辈们却要开始将气氛中和了。
彼时的钟元君都还没有申容年纪大,虽较之同龄人已是懂事,但到底还没有这个经验周旋场合。
这个口,就只能由申容来开了。
她就笑着将案几上的温水与皇后满上,一边浅笑着说,“夫人的祝福我收到了。若有朝一日真能如此常伴娘娘身侧。便是我莫大的福气。”
这话没有坐实成为太子妃的事,只以信平侯夫人的祝福道出来,算是给了这位侯夫人一个台阶下。而对于皇后来说,话里头没有一字提及太子,更多是在说陪伴她。就恰好避开了郑皇后反感的“痴心情爱”。
哄得皇后抬袖轻轻一笑,才总算不冷着气氛了,随即指了指申容,当着外人的面笑骂了她一句,“真是个小滑头。”
信平侯夫人脸上的笑才总算是缓和,而钟元君与申容投来的目光之中——带着感谢。这么小年纪就能看明白话里的解围,说明钟元君确实是聪明的。她忽然又觉得,这么一对比起来,从前的自己确实是太蠢了,无法在长安城中立足,也是活该。
这一回送人出兰房殿,是申容主动要求的。一直到宫门前,信平侯夫人以为她是要为方才的事讨谢,就客套地说了几句漂亮话。申容略颔首,朝着钟元君真诚一笑,说,“托皇后娘娘的福,能识得夫人与钟娘子。”
钟元君虽是疑惑,却也立即回了礼貌的话,说同样很是开心认识了申容。
不过这时的语气里还多是生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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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房殿里学习的日子如流水般过去,逢场作戏自是过得快。
眨眼间入宫半月有余,后来的几天,申容再未与刘郢见过。这是与以往不同的,以往的她刻意营造相见,又刻意搭话,到了这时候刘郢的脸上已经能看出点点不耐烦了,只不过因为他收得很快,而申容又惯会自欺欺人,所以不曾放在心上罢了。
而今的她却是故意避开不见。譬如太子卯辰过来,她就晚几刻钟出门;偶尔太子宫里来送东西,刘郢一同过来与皇后说话,她就装肚子疼去了净房。
总之是能不见就不见。
到了月下旬,天气稍微凉爽一些。天家安排了宗亲大臣去桓林山一带秋狝围猎。皇后出于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