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却扶了额头,这夜?他是没法合眼了。
果真,刚目送纪念拐进三复街,五爷就出现了,还穿着新衣裳,笑微微慢悠悠。
小武望穿秋水的眼就差气哭了,又赶紧摆弄两下扫帚,还就不进门。
他还真是这样来的?
一件衣裳不能说明什么,无非就是你又忍了穆家。
但皮囊可以尺量,你的心肠呢?
少爷收房灵儿?你忍得了。
连少爷归天那日?你也忍得下去。
今日?哼哼,您一定是看我在穆家身居要职的份上又忍了吧。
那我问你春航你为何下场来掺和?那个口气,巴不得一口吃成个胖子吧。
宽忍立世?有过之,反倒露了野心。
哎呀倒也不尽然,文具行遭殃?转手就给了康宅,玉石行易主更是利落。
说你图财谋权,真不好找立足点。
那说你是以仆人自居又依托穆宅,外可抵挡蛮匪内可钳制五家,倒也有可能。
但邹荣光已经动了,还躁乱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么有心无力,他到底在怕什么?
而你身处动乱之央,还能这般闲所无事?是不是很可疑。
我猜你也已经动了,如果邹荣光要翻找出来的就是葛虹远的人头,那葛汗青就是死于你手。
若说你为了护住岸宅对抗蛮匪,就在城外豢养莽兽以求自保,葛家父子确有可能因此而死。
但少爷凭什么被刺杀?
还有城外两起突袭直奔穆家都是莽兽所为,是不是你?你……
可葛汗青邹盘之几人又怎会是兽?打小就特训,那时葛虹远还在,难道他才是魁首?
四年前也是他夜袭回航置穆宅于死地?
但冤仇何来!
那一年小姐十四岁,该是刚刚得知身子不能生养,难道是从那时起你就有心要依附宅上? 等一场盛夏
看来穆家深陷五宅之争由来已久。
难怪小姐会说为了嫁给少爷她学了好久……
小武一次又一次卡顿,自相矛盾的地方层见叠出,这个结论他始终不敢下,更不敢去老爷那惹气。
何况上一次只说五爷把宅上拉下场来打掩护是为顾全小姐,他就等了那么久要鼓足那么大的勇气。